曾经的傅连声,在面对原身的劝告,也毫不理会,执意要完成“最后的手术”。
他仿佛被这具身体的本能控制住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脱口而出:“阿声”
祝方觉顿时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叫的是傅连声,显然傅连生也清楚这一点,他猛地扭过头,瞳孔中几乎升起了如实质般的怒火。
他的语气如同被冻结一般,阴郁冷厉的样子重新控制了他的表情,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那个家伙。”
祝方觉想说抱歉,但他一时间又有些五味杂陈,垂了垂眼睛,一言不发。
傅连生的样子,几乎要发了狂。可下一刻,他却忽然冷静了下来,露出一个微笑,声音低柔地说:“你想去找他吗?”]
“什么?”祝方觉不解。
傅连生说:“他说不定还没死。”他笑容清浅,却带上了恶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男人的大脑,说不定,还活着,还在散发他对你毫无用处的爱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祝方觉愤怒地站了起来,他的情绪被原身留在这个世界的情绪所感染,眼圈都发了红。
傅连生静静地看着他,笑容慢慢褪去,露出了他本人阴冷的样子,他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谁吗?我是他留下来的记忆,是他的大脑,是他对你的爱意,是被迫改造成那家伙的植物人”
祝方觉喘了口气,压抑着情绪。
他以前的确是这么猜测的,认为傅连生是接受了傅连声大脑的病患,但傅连生是人工智能的假设推翻了他这个猜想。现在,傅连生在想些什么?一个人工智能,做出这样的表现,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祝方觉感到背后生寒,勉强定了定神。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终究让他走到了这个地步。
傅连生看着他的样子,慢慢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然后变成大笑,笑得浑身颤抖。
莫名的愤怒,和在这个世界慢慢累积起来的不安让祝方觉猛地冲上前,把傅连生一把拽起来:“你到底!”
他忽然停了下来。
傅连生也停下了笑声。两个人一同朝傅连生的右手看去。
他的手臂,被这张桌子边缘的木刺刮了一条口子出来,可伤口里面却没有流出任何血,而是一股透明粘稠的体,体流出之后,可以隐隐看见,其中有发光的东西。
祝方觉和傅连生都怔住了。
?
祝方觉放开他,退后两步,说:“你不是人类。”
傅连生随意地抹了抹那个伤口,他的语气出奇的冷静:“对,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祝方觉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是什么?”傅连生看着他,面目依旧阴冷,眼神阴鸷,“我说过了,我是那个男人留下来的记忆,是他对你的爱意。”
“”
“当然。”傅连生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猛地一拍手,露出一个让人一看就毛骨悚然的笑容,“我还是,那个男人用他的生命交换过来的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