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中的这群少年反应过来。有的想行礼,却发现因着长时间在雪地里头站着,膝盖已经不听使唤了,稍微一动便委顿在了地上。
萧寂罢了罢手,意思他们不必多礼,又示意身边跟着的太监将这些倒下的给扶了下去。
“今日有幸在此相会啊,各位有什么感想吗?”
有的眼尖的已经认出来萧寂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市井之中见过的,或是贫困书生,或是卖卦算命的,再或是挑着担子的小贩。
这些个少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懒得正眼看的人,今日穿着一身龙袍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有两个人对此没什么反应。一个楚长安认得,应该是那个带他去风月之地的祸首的弟弟,苏家的次子苏世元,另外一个看样貌不是京城人士,楚长安也不认得。
至于楚长安,自然是跟着其他人一样,装出一副惊讶到不行的样子,好像跟真的不知道萧寂是谁似得。
毕竟前些日子那件事儿说来实在丢人。
“能在朕手上撑过一刻钟的,便留用朝中。”萧寂说完扫了一圈这几个零零散散站着的少年,暗自叹了口气。
这一次萧寂一个是需要选出来镇守南北的两大将军,以便稳固江山。
毕竟这些个大臣表面上对毕恭毕敬的,其实内心指不定想些什么,尤其是这些先皇留下来的臣子,更是琢磨不透,保不齐之中就有那么一两个想要为了原主复仇的。想一夜之间换掉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来。
再一个便是重新培养一个只肯为他一个人效忠的将士。
每当处理起来这些个事情的时候,萧寂总会想着要是之前那个人还在就好了,少说也能帮着些。可惜还没熬到亲眼看到自己穿上龙袍的时候已经撒手人寰了。
不得不说在边塞那么多年不是白锻炼的,这些个在京中享有盛誉的武者们,到了萧寂面前别说撑过一刻钟了,有的连三招都难。
不过也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校场里头站了这么久,能伸展的开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一次上场的少年名张砚,不苟言笑的低着头,脸色恨不得比这天都冷上几分。
方才知道了皇上是自己前些日子见过的人的时候,张砚也是这幅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冷着的脸简直跟萧寂有一拼。
既然规定是撑过一刻钟,这个少年想必也是照着这条漏洞去的。从一开始便满场移动,身边能利用的树干枝丫全部用上了,甚少给对手接近的机会。
一刻钟便这么轻轻松松的撑过去了。
其他前来应是的已经炸开了锅,大抵是说什么这种手段卑鄙无耻,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只有楚长安默不作声。
毕竟往前数几个月,萧寂得到的皇位的手段不也是卑鄙无耻不登大雅之堂的吗。
下一个是苏世元。
不得不说这些个世家子弟里头长得最白净的就是他了,表面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恨不得风一吹都倒下了似得,但是身手却是出其意外的精湛。
而且能看得出来脑子不错,吸取了上一个人的经验,也是能跑便跑,能躲就躲,避免正面交锋。
这么一来也勉强撑过了一刻钟。
最后一个便是楚长安了。
方才看了一圈儿,楚长安大抵也是知道萧寂只使出了不到五分,所以才给了这些个少年有了钻空子的机会。
当初训练自己的时候萧寂可是恨不得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儿,见血都是家常便饭了。哪儿像现在似得不痛不痒的打两下意思意思。也正是这般,才能造就他这个疯狗一般死认主的性子。
轮到楚长安的时候萧寂明显楞了一下。虽然还是那副无喜无悲的面容,但是依旧能捕捉到了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