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算起来也不过只有数面之缘,直接喊名字确实是有些欠妥。楚长安第一反应是扶上腰间的匕首,已备不时之需。
“可否借一步说话?”
正月里头外面的天还冷得很,方才若是还有那么一点儿醉意,现下风一吹,可算是彻底清醒了。楚长安借着旁边的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人,身量同自己一般高,年纪也相仿,但身姿却是更显得矫健些,相比楚长安这幅天生风流的皮囊,也更为稳重。方才一副喝多了要耍酒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屋子里头暖和,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楚长安出来的时候未披斗篷,此时正浑身哆嗦的在寒风里头搓着手,“大哥,有什么事儿非得大冷天出来说?”
“……”
楚长安站在一旁等的手都快搓掉皮了,到最后就换来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想着这附近都没人了还磨叽个什么劲儿,赶紧说完赶紧回去暖和。
“这件事情不知从何说起,说来话长,也不知应不应说,该从何说起……”
“慢慢说,不急。”楚长安倒有的是耐心,因为这一路而来竟是遇见一些不善言辞的人,哪怕以前再是暴躁也被这些人磨平了棱角。
“就……能不能跟你借些钱?”
楚长安:“……”
楚长安原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搞得神秘兮兮的。张砚此话一出,楚长安顿时觉得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心里头已经思量着要是在这种地方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了。
“用兵符和你换。”张砚见着对方没接话,连忙又补充道。
楚长安愣了一下。要是说拿什么玉器黄金抵倒是常见,字画古物的也有,再不济还有拿地契的,这种拿兵符抵的,还是第一个。
而且一个将领,没了兵符就等于没了兵权,没办法自主调遣军队,真是遇上什么事儿怕是只能干看着,跟断了四肢没什么区别。
但是惊讶之余,楚长安也意识到其中必定是有蹊跷。仔细推敲而来,从一开始便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张砚的出身楚长安大概也查过,生在南方,家境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清白。没有和什么官商勾结过,就是个普普通通务农的。
这么一个人,能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殿试,除了靠着自己的实力,怕是也会傍上些其他的人士。张砚的为人楚长安暂时还不清楚,但多半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毕竟真若是心思简单的人,也走不到这一步。
“兵符就算了,这玩意儿你敢抵我不敢收。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便说的难处吧?”
张砚低着头没接话,过了大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原本不姓张的。原本也是生在这汴京城的。”上句不接下句的,也亏得是个武官。要是做文章就这个逻辑水平,怕是连乡试都过不了。
楚长安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