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磨出了血,剑鞘的木纹被血渍浸染,显露出一条条拉长的红丝,与握剑的玉手相辉映,煞是刺目。
她快要脱力了,手上的剑已然似有千斤重,可是心头压抑却甚于手上。
这便是高手与她的差距了,她自认名师门下高徒,求索多年,本事不低。现在一个没有中毒、全须全尾的她,在孟老猫面前如同被巨石碾压的蝼蚁,毫无招架之力。
她能感觉到,发狂的孟老猫甚至还未发挥全力——他似乎意在于不让这场令他欢欣的较量太早结束,每一次玉竹感到将要无力再抓紧剑的时候,那边的双剑就变成了一剑。
上一次令她觉得自己手中的剑如此软弱无能,还是在雯儿横死的时候。
这种压制渐渐唤起了她心头的恐惧,也勾起了她一点不便与人的心思:武学之道何其漫长,天道酬巧更甚酬勤,或许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将剑用到孟老猫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难怪人人都在追求那本死毒经了。
可决生亦可决死的奇书,找出个使人进境一日千里的法子也当不在话下吧。
她忍不住想:如今师门只余我一人,倘若此书真在我手中,我又该拿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