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公平

事情,那就是尽情无视他不客气的颐指气使。十二点的时候我妈也联系我,说我爸把电话打到她那里问我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我说我在外面玩呢,我妈说你晚上也不回去?我说看情况吧,她让我去她那里,我说不用,我有地方住。

    眯了一会儿再醒来,还不到两点,我发微信给岳嵩文:“在吗?”岳嵩文回我一个问号,他这是跟我学的,我说我好渴哦,想喝水。发的语音,非常嗲嗲,发出去后自己又听一遍,尚可。正播第二遍岳嵩文进来了,拿他的杯子给我,我就着他的手一直喝到底。岳嵩文问还喝吗,我说不喝了,老鼠一样扭着屁股钻回被窝,伸出手来对老岳挥了挥:“我再躺一躺。”

    岳嵩文坐我的床边,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他说:“四点了。”我说四点怎么了,他问不回家了?我说你又来了。岳嵩文说你跟家里吵架?我说你不懂。反正我是越来越叛逆了。

    岳嵩文仍是让我起来,我不情不愿地套了四五层衣服在身上,都是他的,岳嵩文在家也搞家居时尚,没一件那种胖滚滚的土味实用暖衣,让我一下套了两件羊毛外套在毛毛浴袍里,跟他到楼下我再次瘫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岳嵩文打量着我,我有点怕他这种打量,像他盯着冰箱里的食材思考晚上怎么吃的那种眼神,还好岳嵩文也比较通情达理没在这种大冷天里炮制我。岳嵩文问:“家里有什么事吗?”他问话的时候是春风拂面,一副要给我情绪价值的样子,我也不负他希望地随便说了两句。倾诉这个东西,就算有个人专门来杀你,临死前这个杀你的人愿意停下来听你讲两句,你也会感激他的。况且这是老岳看家本领,他特别善于倾听,让人忍不住越说越多。说完我已经躺在了岳嵩文腿上抱着他的腰,岳嵩文像个柔情似水的知心美女,轻轻按揉我的肩膀。从一开始他就愿意听我讲话,却很少提他自己的事,好像他没有这种让人倾听他的需求,一般中年男的找个年轻女孩逮着机会就能滔滔不绝上课,而我跟他越熟他的话越少了。

    岳嵩文说小程,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我说你说,他讲话的时候擅用他忧郁的眼睛,很难不联想到也有个狗屁老爹。他说得没什么难听的,我早从我妈那听过好多遍了,争夺早就开始了,我一直在跟这些同父异母的手足瓜分家庭资源,我们分享同一个爸爸自然也分享他的钱,即使他们不进家门但我爸也要负担他们的成长,即使尽是一些歪瓜裂枣烂泥不上墙,我爸仍要管着他们,跟他们母亲那边的家庭。我妈前段时间问我奶奶说的给我买房子的事还再提过没有,的确没再提过,她还说,我爸弄出来的这个孩子不是一岁两岁,都说话会走路了,这之间奶奶能是毫不知情?她说的都对,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想的不是别的,因为那些东西我想了也没用,我只是一边看着我妈一边思索:原来她对我也有占有欲,原来她对我跟我奶奶与父亲的关系也存有一丝嫉妒,原来我也在乎她在不在乎。

    我就是会在别人跟我说另一件事时想些别的,比如岳嵩文现在在跟我讲话,我想的却是:他是希望我跟所有关系亲密的人决裂的,最好只能依靠他一个,就算他没打算长久的安置我,在一段短暂关系里他也想要把占有做到最大化。原先在学校就是他高调行事让我受各种排挤,挑拨我身边一切让我觉得腹背受敌,再弹性地给我一些选择以便让我发现我别无选择。岳嵩文根本不会爱人但想让所有人都对他死心塌地,哪怕只是心血来潮的短时玩具,这是他做过的。他这样做图什么,他得到的好处能比对我花的精力多?我越这样想越着他的道,我很难不觉得岳嵩文对我花的心思是因为重视我,越这样想我就越傻

    但其实还好了,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该有的自信,一段关系里最享受的是那个在爱的人,所以我是盈利的但岳嵩文大亏特亏,而且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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