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近

有针扎骨头。

    到了酒楼,段昀芸下车后就去扶段莠,吴主任像才正式见了有段昀芸这个人,问了两句,要进电梯时一脚,他忽然问段昀芸喜不喜欢喝酸奶,段昀芸茫然地一点头,吴院长又迈出电梯门,他要亲身去买些回来,因为这家饮品不多,味道也不够好。段昀芸有点惊讶,但已经看不见吴院长的人了。

    包间很大,约有二十人座,刚刚吴说人已经到齐,现在看有十多人,这些就是段莠的自己人?段昀芸今天素面朝天,但省了妖里妖气没有孩子样让人看新奇。张跃建也在里头。段莠让大家都坐,空出来几把椅子让人撤走了,段昀芸虽然辈分小,但跟着段莠在他手旁坐下。

    工作应酬,段莠很少带秀儿,一个姆妈贴身伺候,太显着得他的病气,秀儿的样貌也不是能拿出手的。今天段昀芸来补上缺,给段莠拿毛巾布盘子,做些小小的伺候,倒很合适很正好。既是段莠的自己人,这两年里或多或少都见过段昀芸,只刘主任算个新人,还有两三个女人没见过的,是在座人的家眷,也是在医疗系统里。从前段昀芸在家段宅里跟这些打过照面,只是没太多交流,今天都聚在一头,还带了她,让她敏感地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她自知自己还只是个小孩,往多了想也没有必要。

    她是这样琢磨,旁人就不了。段莠的身体这样特殊,又是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按理该推出一个人来,段家人里也等着段莠挑一个孩子过继去,没想到这么久,露面的只有一个小女孩,也不知是不是颗烟雾弹。自然,从前也有说段莠是把段昀芸养在房里用的,但这种丑事该瞒着好,结果段莠从不避生人,今天又把她拉出来做宣告。他们为段莠做事,靠段莠发迹事业,猜度上心是必要的本事,可段莠行事常常诡谲难辨,又不常与他人交心,大家也都怕猜多了,犯他的忌讳。

    这时吴主任拎着酸奶进来,数他最迟,于是他就解释着,专把酸奶放桌上打开,给段昀芸倒满一杯,吴主任长得老相,也确实有点年纪,这一杯倒满,今晚的热闹也有了段昀芸的一份。

    上菜前都在随和地谈笑,段昀芸向来把耳朵竖得高,她听出信息:今天端和心外科室做成了大手术,所以一起来庆祝的,也是段莠对底下人做慰犒。很出段昀芸意料的,桌上还摆了酒,段莠面前也有一盅空酒杯,也不曾让人撤下。这真让她惊讶,记得段莠一点辛重的气味都不能闻,平日饮食也苛酷如苦修。果然依旧以茶代酒,段莠端起茶杯,简单说了几句祝酒词,让大家喝开了去。空气里漫散着酒味,也吵嚷嚷的,而段莠一直坐得很稳,也没有表示半分累烦。段昀芸现在觉得段莠的身体是真的在变好了,他刚刚说话又稳重又有中气,听在耳朵里很有威严的,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可是正常人,很少生得有他那样病态娇阴的风流。刚刚的吴主任来找段莠敬酒,连带段昀芸也敬了,段昀芸忙喝酸奶,杯子都空了几次。

    这顿饭直吃了有三个钟头,到后来散了,段昀芸坐在车上跟段莠一起让人送走,却不是往家的方向,折上了高速,一路往黑夜里开。段昀芸很担忧段莠,他平常在家里像一尊豆腐块儿被秀儿悉心供奉,似乎一丝风也能割伤他,现在秀儿不在,段昀芸不由地担起了呵护段莠的重任,她紧张地观察着他,段莠让她看得垂下眼来,段昀芸立刻问他累不累,闷不闷,空调冷不冷,还说晚上的菜荤腥重,问他吃得好不好。

    段莠都说:还好。段昀芸安分下,才张望窗外问:我们这是去哪里?段莠说:山上的酒店。明天上午要见几个人,晚上就住那里了。段昀芸点头,段莠眼垂得很低,像是在休息,段昀芸也不再说话。

    车开到行山,沿着环山路绕上去,路程快一小时,段昀芸有些打瞌睡,再睁开眼时,段莠已经下车了,她赶紧也从车上下来,帮段莠关他那边的车门,段莠在地上刚落了脚,段昀


    【1】【2】【3】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