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转过脑袋看向说话的人,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嗯多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她知道自己没在说客套话,但那个将视线从窗外转到她脸上的人显然不怎么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稍稍换了个更适合与榻边少女对话的坐姿后,金发碧眼的陌生男人笑了笑:无需逞强,洛兰妮雅王女,身体需要歇憩的话,就还请再多休息一会吧。
啊,可是我真的王女刚想纠正她真的已经没问题了,忽然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不由惊讶,你、你知道我是谁?而且还连名字都叫对了。
当然了。年轻人笑着将她瞪大双眼的讶异神情收入眼底,需要我提醒王女您显眼的特征吗?
你说王家血统的特征?今天不是有近半数贵族小姐们都是这个颜色的头发吗。洛兰妮雅忍不住回敬了他一句,随后想起大概是这人把自己送来这间屋子休息的,终于是没再好意思怼下去。
幸好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她刻意找茬似的言辞。
不管仿制得有多像,在鉴赏过真品的人眼中,辨别真伪从来都不是一门很难的技巧。不知名的安格琳贵族骑士如此回答道,神情泰然自若,不似作伪。
洛兰妮雅心说,在场那么多人也就这一个看出来她是谁的,也不知他怎么说出的不难判断真假这话。
不过现在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
虽然老毛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身体也已经没什么异样了,但她多少还是有点精神不振这种类似癔症的表现,本来就只会在她精神不稳定、长时间回忆上一世经历的情况下出现,近几年已经很少发作了。
其实洛兰妮雅有时候还是挺感谢这病的。她小的时候因为屡屡不满自己毫无自由的生活,没少去想以前的事,所以类似病症时不时就会发作一下,吓得她的国王老爹都不敢让自己这体弱多病的女儿吃苦受累不然,照老国王想要儿子的强烈意愿,说不定健健康康的她真的会在来月事那一年就被鬼父拖去做了生育工具。
这边的王女不再回话,沉默地靠着旁边的沙发扶手闭目养神,而不知名的陌生男人也只是微笑,拿起被他随手摆在桌上的一册读本看了起来,完全不给她施加压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冒犯对方的私人空间,也不至于像是要彻底划清界限那样事不关己。
没了交谈声后,不大的休息室便一下子安静下来。
最边缘处的进出口,一道桃心木制的门将外侧的热闹与此地隔开,为需要安静环境的客人们划分出休憩一角,油画、船模等满是艺术气息的摆设填补了此处贵族式的挑剔品位。
屋内颇有宁静感的氛围,很快被三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
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悄声走了进来,在休息室正中的红木桌面放下托盘上的东西后,便又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
洛兰妮雅听到声音,抬起眼看了眼声源的方向,随即见那人放下手中的读本,端起杯子向她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望着那杯递到自己面前的浅蓝色不明体,洛兰妮雅好奇地凑近了些问道。
算是一种提神饮料吧。我看王女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精神情况也明显不怎么稳定,所以喊来侍从准备了这个,应该可以缓解您现在的症状。男人回答。
原来是饮料啊,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酒或者什么魔药呢洛兰妮雅低声嘟哝了一句,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略微停顿过后,举杯抿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开,连带着精神也似乎随之一振。
只是,这小声的自言自语显然被她面前的人听到了。他在斜对着王女半米开外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礼节性的温和笑容。
王女对魔药学感兴趣吗?那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