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接你回西戎的人明日就到,你跟他们走吧以后别回来了。”

    金童昨夜受一番苦楚,次日一睁眼发觉已是下午,他昏昏沉沉爬起身,待得发觉昨夜穿的小衣和裤子都被人换过,金童脑门子便开始冒虚汗,连忙慌慌张张爬起身跑出屋子去敲查达巴的屋门。

    金童在那屋子叫门好几声没人应答,便推门进去,却发觉屋子里人去屋空,金童又忍着身后不适,一跛一跛去院子里找查达巴,可是厨房柴房茅房都翻找一遍,可那高大人影始终不见。

    金童不得已,下定决心去问凤先生,凤先生正在案前临帖,闻言抬头看向金童,冷声道:

    “他回西戎去了。”

    金童听出爹爹语气中的冷意,他一哆嗦,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口爬过锁骨脖颈直到脑后,等反应过来爹爹话语是什么含义,金童更觉如被冰雪,凤先生定然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想必昨夜弄脏的的衣服裤子也是爹爹帮忙换的。

    金童此时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吃惊,乍闻查达巴居然一声不吭连招呼不打就离开自己,昨晚受伤的后庭兀自疼痛不已,金童又觉委屈,两汪泪水含在眼眶中却强忍着不肯落下来,于是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只回屋关起门来悄悄哭一场不提。

    金童却不知自己让他爹点了安神香睡着的时候,将要前往西戎的查达巴在临行时候向凤先生求了多久,可那当爹的却始终不松口使查达巴再见金童一面。

    金童也不知查达巴在回到西戎的路途中有多思念他的小凤凰,查达巴走在前往西戎的商队之中,时而听见风吹叶啸鸟鸣莺啼,回头远眺,却只见山高路远严寒酷暑;有时也见鹿群远远于山涧饮水,却不见哪只鹿背上有那白生生的小人儿笑嘻嘻地放声唱那一首牧鹿歌。

    ——芸芸晓止都不换,众生纠纠,鹿也赳赳;

    ——茫茫大千皆拱手,我自悠悠,鹿也呦呦。

    查达巴的亲族所在的部落领地便位于汉戎两国交界,故而当年战事一起,查达巴的父兄便身先士卒亡于无眼刀口之下。

    查达巴的弟妹在战时饿死了,家中只剩下的阿姆已经改嫁他人。

    西戎人善驭马,且精通相马之术,西戎马尤其高大,可在沙漠戈壁跋涉,正统西戎骏骑站起来将近九丈高,且此马可日行千里且天生神力,若是拖行可拖动将近千钧重物,曾有汉人乘汉马与西戎骑兵交战,人还未交锋,胯下汉马先让雄壮的西戎马吓得奔逃溃退。

    要知西戎人几乎个个壮实宛若小山,若非神骏异常的马匹,怎么能驮着西戎人依旧健步如飞。

    战后食粮短缺,牛羊杀光了只能宰马,上好的西戎马若是宰杀来吃只够一家吃半月,若是换做粮食便可吃半年,如此算来,将马杀了倒不如换来粮食来填肚子。西戎人自也想与汉人做生意,只是战事初歇,双方都拉不下这个脸,加之语言不通,西戎人担心汉蛮子狡诈,汉人又怕西戎侉子野蛮,倒是恰巧缺少个能在中间说话的人。

    查达巴与其他西戎人有差别,他虽是在战争中失了亲人,不过跟着凤先生这些年也已经想通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西戎纵然折损许多勇士,汉人也有太多人失去父亲兄弟与丈夫,若要一条条人命算来实在是早已经算不清,加之战后的萧条处境,可以说是活者且偷生,死者则长已矣了。

    查达巴最开始先帮自家亲族朋友将马匹牵去汉人处换粮,他虽一副西戎人相貌,不过谈吐之时又与汉人无异,脾气好也不像其他西戎人一般鲁莽霸道,且西戎马力大无比,无论拉车犁地都远胜汉马,便有汉人便试着与这会说汉话的西戎青年做生意。

    如此一来二去,邻近的西戎部族眼见查达巴押着一车车粮食归来自然眼红,便有人牵马来对查达巴说:

    “查达巴,你也帮我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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