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每喘一口气都变的费力。
梁简把刀立在脚边,拿过桌上的酒,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剩下的酒不多,很快就见底,梁简放下酒瓶,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面如表情的坐着。他刚才的笑容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此刻眉眼冷峻,自然而然的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瞧一眼,就觉得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
梁简没有说话,徐良川就陪着他沉默。两个人面对一地的尸体和化不开的血腥味,各怀心思。屋外的雨声都变的寂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良久以后,梁简抬眸看着徐良川,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哥,我真的想家了。”
徐良川的手不可抑制的发颤,这是梁简今天第二次说想家,和第一遍的惆怅不同,他这一次说的很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事,而不是表达某种情感。
徐良川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感觉到梁简在杀人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出门杀人之前的梁简是徐良川熟悉的,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徐良川都看的懂,听的明白。可是杀人之后进来的梁简,陌生到让人脚底生寒。他清澈的眼中起了无尽的波澜,连成一片变成巨大的漩涡,让人难以窥探。
沉默不是应对的良策,徐良川选择最保险的办法,安慰梁简道:“子易,人死不能复生,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吗?”梁简冷笑,手握住脚边的刀,将刀刃指向徐良川,道:“我以为哥会说给我一个家,帮我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城主府不一直都是你的家吗?”伸到面前的刀刃上还残留着稀薄的血腥味,徐良川瞳孔骤缩,沉下脸道:“我当年将你救回,知道你不想提起自己的事,从来没有追问过你,也不许下面的人打探。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所以提你做大统领,让你掌握兵权,有人力去追查凶手。怎么?我这个做大哥的做到这个份上,还不够吗?”
“你提我做大统领是为了让我帮你牵制范佟,不是为了方便我追查凶手。这三年你有意纵容我打压范佟,步步削弱他的势力,让他对我怀恨在心为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什么意思?”徐良川被梁简的话刺激道,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梁简,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和我起争执不成?城主府被黑乌鸦围困,内忧之下,你一定要说这件事吗?”
“呵,黑乌鸦。”梁简不屑的冷笑,戏谑的看着徐良川,道:“你就不好奇黑乌鸦是怎么进来的?”
徐良川一怔,脑海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猜测突然间被一条线连起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梁简,失声道:“是你!”
“对,是我。”梁简毫不犹豫的承认,他怜悯的看着徐良川,把自己的计划一字不落的告诉他,看着他的信任被一点点的击碎,心里满是报复的快意。
“整个江城除了我,没有人对城内的布防了如指掌。我有意变动巡防的时间,将这个时间段的巡防图交给黑乌鸦,让他们轻而易举进来。不过等换防之后,他们手里的巡防图就会失去效果,行踪完全暴露。你听,已经打起来了。大家都忙着杀黑乌鸦,就算想起还有个城主在小佛堂,他们也不会过来,因为大统领在这里。”
在江城,徐良川是最高的集权者,按理说有刺客入侵,大家第一时间会想到他的安危。但因为这些年徐良川有意纵容,梁简在将士心中的地位也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将士把他当做战无不胜的战神,所以他在此地,那些人就算要过来,也是解决黑乌鸦之后。
徐良川面色难看,他失望的看着梁简,不解道:“梁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和黑乌鸦联起手来对付我。”
徐良川的质问掷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