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见他如此,稍微一想就知道缘由,轻笑一声缓解他的紧张道:“在下梁简,兄台不必客气。我初来此地,错过投宿客栈的时辰,便寻了一间弃屋歇脚。夜里被外面的声响惊动,出门查探之下,不忍阁下势单力薄而出手相助,并非是要阁下谢我。”
梁简心知自己身份可疑,但好在他对梅争寒有所了解,知道如何打消梅争寒的疑虑。只不过关于梅争寒姓梅这一点,成了他心头不小的疙瘩。他遇见梅争寒的时间提早四年,这四年之间,他不知道梅争寒遭遇了什么,才不得不更改自己的姓氏。
只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梁简只好把自己的疑惑压下去,让自己看起来像路见不平,而不是预谋已久。
梁简的话听起来没有问题,可梅争寒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并没有因为这话而放松警惕。他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梁简,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灯火,像幽林深处无垠的鬼魅。他想了想,试探道:“阁下可知,外面那些都是官府的人。”
言外之意我得罪的可是官府,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喽喽,阁下不妨掂量掂量轻重。
梁简呆了一下,眼神古怪的看着梅争寒,被这话逗笑了。十八岁的梅争寒不如二十二岁的他成熟,不但一身尖刺,说话也格外的直接。这种把自己置于不利之地的话,二十二岁的梅争寒绝对不会说出口,他只会默默的在心底计算最安全稳妥的脱身之法。
梁简觉得新鲜,虽然他想过今世的梅争寒不是前世的他,不管在性格上,还是对自己态度都有所不同。但想归想,真正见到接触,那种感觉可比想象的要美好一百倍。
忽然之间,梁简就起了戏弄面前这人的心思,他故作为难的皱眉,纠结道:“哎呀,我还以为你是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惹上麻烦,故才出手相助。想不到你竟然得罪的是官府,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这可怎么办才好?”
“得罪官府的就是一定是坏人吗?阁下既然觉得自己是助纣为虐,那大可把我交出去,官府少不了你赏银。不过,在那之前,你得有命拿。”
梅争寒被一句助纣为虐刺激到,满腔的怒火喷薄而出。逃亡这些日子,镖局和街坊邻里没少帮忙遮掩,他对这些人心怀感激。相对的,他对不分青红皂白的官府是恨的咬牙切齿。
为官者命大于天,就是家里的阿猫阿狗也比人金贵。那小妾早就病入膏肓,江义几次提醒不可食用大补的东西,可那小妾充耳不闻,还在县官面前诋毁江义看不起她,说她命格轻贱,不配用好的东西,惹得县官勃然大怒,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