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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时,谢承冬看了一眼桌面上一口都没有动过的茶,茶已经凉了,而钟厚却仿佛不知道,抿进了嘴里。
外头下了一场大雪,积了薄薄的一层,谢承冬踩上去,寒意好似从脚底传递打了心里,叫他浑身都在哆嗦。
他回了公司,平静的写了辞职信,组员来问他有关策划案的内容,他不动声色的解答了,他也想好好跟大家做个告别,但实在觉得太疲倦了,连解释都懒得。
他在这家公司做了好几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以这种结果收场。
谢承冬把辞职信交给总管的时候,总管也十分惋惜,一个劲的叹气,又安慰他,“你能力好,到了哪里都是出众的,不用太担心。”
谢承冬笑笑没有说话,他不是怕自己找不到工作,他只是觉得很无力,好像有人把他往水里拉,他却连挣扎都不能,任凭江水一点点没过他的胸腔和鼻息,直到他无法呼吸。
他暂时没把东西拿回家,空荡荡的回了家,脑袋像被人掏空了似的无法思考,两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放空。
余路衍开门进来时就见到了谢承冬六神无主的样子,只消一眼,他大抵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钟厚今日和谢承冬见过面,想来谢承冬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余路衍缓步走过去,在谢承冬面前半蹲下,握住了谢承冬冰冰凉的手,佯装不知情的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承冬从小到大遇事都是一个人扛,鲜少将糟心事告诉别人,余路衍的关心让他一瞬间有点崩溃,像是原本涨得满满的气球瞬间被人扎破了般,令他无法再强撑下去。
“我辞职了。”谢承冬说这话时,经过几个小时的沉寂,已经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他的神情还是很让人心疼,余路衍抿了下唇,抬着头看谢承冬,也没有问,只是安慰道,“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别伤心。”
谢承冬怎么能不伤心,他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我明白的。”
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主,就算他伤心难过又怎么样,只能是逆来顺受。
余路衍安慰了谢承冬好一会儿,谢承冬的情绪才算是好转,又同余路衍说钟祁被钟厚关起来了,他其实有点儿担心钟祁,他和钟祁自幼认识,钟祁那个暴脾气定然是无法乖乖待在家里,想来钟厚是用了些手段的。
余路衍早知此事,但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沉吟,“你若是担心他,我可以去问问钟厚。”
谢承冬只是关心钟祁,并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同意了余路衍的提议。
余路衍的眼里转瞬即逝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是那个体贴至极的情人。
今夜他依旧是宿在谢承冬这儿,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余路衍一只手搭在谢承冬身上和他聊着天,听谢承冬讲在孤儿院的故事,说自己小时候长得瘦弱,总是被其他小孩儿欺负,连饭都吃不饱,要不是钟厚肯资助他,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