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举目无亲,想着舒云对他的温存,难过地躺在床上哭了出来。
部分原因是病痛,更多原因,是怕失去这根稻草——他唯一的机会。
陆方远自从分别以来便没跟舒云再联系过,打开微信,舒云的留言却不合时宜地蹦出来,屏幕冷冷的荧光刺得陆方远脑壳生疼,舒云说,他要在上海做第一次新书签售,下周去北京。
舒云在试探陆方远。
或者说,主动示弱。
陆方远咬着牙,没有回,他不敢分心。
舒云在上海举着手机,看着陆方远许久未有动静的头像,目光黯淡了下去。
膝盖刚刚恢复,陆方远又咬着牙加班训练,阶段性考核前夕,他实在是睡不着,便打开舒云的粉丝贴吧,看到一个帖子。
“今天签售会上见到舒云本尊啦,真人比照片更有气质!然后我人品爆棚了!在石库门附近看到经纪人和他一起回了海天公寓,哎,舒云住在海天公寓吗?”
“嗷嗷嗷,照片上的舒云好软啊!真是那种从头到脚都让人有保护欲的男孩子啊!哎呀,我为什么说这种话!明明我是女孩子!”
照片拍得很模糊,但可以看到梁弘毅和舒云进了一个小区。
陆方远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冷静。
第三个星期,陆方远终于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云图的经纪人联系他,说可以见一见云图的大老板。
那位冷峻的中年男人,镜片后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
经纪人还算客气,男人走后,向他坦白:现在是三选一。
“你可以优先得到这个角色,但是有条件。”
云图的老板看上他了,上老板的床,就可以上这个戏,只赚不亏的买卖。
经纪人甚至用了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好言相劝。
“你的条件真的很好,应该把握住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机会。”
陆方远甚至没有再见过导演一面。
到彻头彻尾的冰凉和讽刺,以及一种被羞辱感。
陆方远沉默了。
他的七寸被捏在对方手里,只要轻轻一用力,满盘皆输。
他不敢忤逆他们,他只说,自己要想想。
接下来的一周,陆方远过得浑浑噩噩的。
因为知道了暗箱作存在,他甚至失去了训练的动力,看什么都觉得很荒诞。
舒云在北京的签售会办两场,舒云刚落地北京那天,连着给陆方远发了好几次微信,舒云性格里有执拗的部分,他想向陆方远问个究竟。
结果从视频通话里看到陆方远膝盖的伤,便又不忍心起来。
“疼吗?”舒云关切地问,察觉到了陆方远情绪的不对劲。
今天的舒云见了客人,打扮得端方优雅,西装三件套,他和自己隔得那么远陆方远想,他的落魄,他的卑微,全都压抑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
舒云的门铃响了,打开门,是穿着睡袍的梁弘毅,给舒云拿了一叠需要签名的周边。
陆方远终于崩溃,关掉视频,放声痛哭。
他的心里有恨,但更多是山穷水尽的悲凉。
舒云的微信电话又在10分钟之内打过来。
舒云第一句话就是:“陆方远,你先别乱想,你听我解释。”
“梁弘毅是在重新追求我,但是我不会”
“舒云。”陆方远哽咽着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人。”
舒云急切道:“陆方远,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求求你告诉我!”
陆方远的压抑堆积如山,低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