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有,我想想看。”
房灵枢很满意他的反应,他是个弱者,一切行动都在梁旭掌控之中,所以这些不相干的问题,梁旭没必要对他说谎。
对侦破方来说,目前这个谈话气氛简直不能更理想,传唤是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的。
稍待片刻,梁旭思索着道:“金川那片之所以贫困,就是因为人懒,其实出去打工的人很少。”
“一个都没有吗?”
“……去广州的最多,深圳,珠江,还有去浙江和江苏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农民工打工就是这几个地方。”
梁旭的生父也去深圳打过工,攒了一点钱就回来生孩子了,也是因为有这个钱,他们才能在农村盖自建房。
“没人叫你们去四川吗?”房灵枢不甘心:“或者,有没有人曾经往云南那边拉过人?”
“有。”梁旭说:“有人拉我爸去云南那边种地,听说能挣很多钱,我爸没有去。这种工头感觉不太正经,带去的人听说有去无回。”
“……”
这就对了。
房灵枢紧紧追问:“那你们周遭有人去过吗?!”
他尽量放缓了语气,以免刺激到梁旭的情绪。
梁旭倒不在意,只是想了又想:“好像有,但是真不多,至少阿陵附近是没有,旁的村子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候还小。”言罢,他盯着房灵枢:“你问这些做什么?”
忽然地,他提高了声音:“我听说金川县有人去过,但是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房灵枢见他眼露凶光,心里暗道不好,他一把抱起罗晓宁:“别说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他指指地上两袋没动的葡萄糖:“你帮我撕开,我给晓宁喂一些。”
提到罗晓宁,梁旭的神色又平静下去:“静脉推了,不用喂。”
房灵枢翻他白眼:“他是个活人,又不是植物人,别动不动就拿针管。我慢慢喂他,你不要再给他打针。”
罗晓宁现在就是房灵枢的救命稻草,梁峰叔叔是靠不住了,毕竟孝纱这玩意儿说扔就扔,房灵枢把罗晓宁紧紧抱在怀里,一面祈祷小宝贝儿你千万别醒,就给哥哥当个护身符。
“说实话,他现在看上去不像八岁智力。”房灵枢无话找话:“刚去秦都的时候我真没看出他有问题。”
梁旭不说话,眼睛望着罗晓宁。
罗晓宁依然在沉睡,他睡得毫无防备,全身都处于瘫软的状态,房灵枢需托住他的头,才能勉强不让他掉下去。
房灵枢突然觉得不对——他和梁旭一直在发出动静,刚开始还避着罗晓宁,后面说话就十分随意了。而罗晓宁睡得这么死,几乎怎么摆弄他都不会醒。
偷偷地,他试着掐了掐罗晓宁的屁股。
没有任何反应。
无名地,一种恐惧在他心里闪电一样划过,梁旭似乎非常渴求罗晓宁睡着,他不愿意他离开,却又不愿意他醒着。
他好像要把他重新变回植物人。
房灵枢静静移动手指,又换了腰椎来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才恐怖地发现,罗晓宁连呼吸和心跳都不明显了,他原本就孱弱,所以实在难以引人注意,房灵枢再试他的体温——还好,手还是温的!
从他挟持罗晓宁开始,注意力就全在梁旭身上,梁旭仿佛故意不觉一样,在暴雨里拉着他说了半天的闲话,并且当着他的面,给罗晓宁打了两针。
连房灵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罗晓宁的体征越来越微弱了。
与金川案的捆缚杀人有别,这很像是另一种行刑式杀人。
——注式行刑。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算还有一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