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说。似乎从来不会拒绝。
我和路择远花了一整个晚上,在歌词里构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童话故事,借一只小鲨鱼的口吻,来描述一些遗憾和来不及,后来这只鲨鱼遇到了一只蝴蝶,蝴蝶问,现在的你,你是否希望弥补过去?
歌词里没有给出答案,怎么选择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我们空出了几段没写,以便其他队员自己展开,路择远默认现有的段落是我们俩的故事,特别喜欢,没了第一次公演时的磨磨唧唧,顺其自然在我面前唱了好几遍。
我很清楚这一版哪怕变得更好理解,也决计不会是展书佚认可的风格,不仅更加自说自话,没准还会被他嘲笑幼稚。
但是说到底,我满心去他妈的展书佚,曾经我不在乎他对我作品的评价,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陈逸终于被我和路择远吵醒,混混沌沌加入进来。我一宿没睡,仍然精神抖擞,趁陈逸写词的空当,跟路择远一起回宿舍叫其他四个人起床,一路赶着他们回练习室。
曲游我赶不动,他跟在最后,和路择远并排,进入主楼前突然叫住了我。
“齐悠扬,”他说:“你那张专辑很好,因为里面你只有一首歌......所以我一直以为能做成这样全是展老师的努力。”
“现在看来,”他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羞于启齿:“应该还是你的影响更大一些。”
能让他一口气讲出这么多话,我齐悠扬何德何能。
其实倒也没他说的那么好,当时我和展书佚都挺自我,但是比起来展书佚乖得多,公司精力放在管教我上,才给了他相对宽松的创作氛围和环境。
曲游说完,埋头进了大楼,留下我和路择远在逐渐升起的朝阳光辉中对视。
新的这一版,编曲上也做了大刀阔斧的改动,曲游看了歌词跟我讨论,认为应该放弃其他冗余的配器,只保留钢琴原本的音色,用最直接的声音去表达,必要的话可以让罗冬冬现场弹。
这是我第一次编曲不用吉他,倒觉得新奇又好玩。
罗冬冬肩上突然扛起担子,吓得打颤,开始专注练琴,放弃自己写歌词的权利。
楚江生的部分很有意思,他的那一段里,这只鲨鱼什么事儿都做不好,努力了也总是被嘲笑,后来索性做一只温和无害的鲨鱼,反倒其他的鱼都来和它交朋友,它的蝴蝶就问它,现在的你,还会不会再努力?
但是楚江生的文笔实在是太次了,全靠胡笛帮忙补救,两人共同完成一段,也很是开心。
这次效率极高,全部改完,demo也录好,谁送去给展书佚审判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听说隔壁组今天已经进了录音棚采样,大家多少都有点害怕再被打击一次,纷纷决定把我推出去送死。
我向选管打听了展书佚现在在哪儿,捏着U盘走在路上,心想什么团魂,全是骗人的。
路择远本想和我一起,我思考再三还是觉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