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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呜咽从狭窄的门缝之中挤进来。

    我终于明白,之前的闭口不谈和遮遮掩掩,他是怕我听了伤心,也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事情就改改变了,变好变坏无法预判。可总有个顶点,展书佚就又巧有准,出现在这儿,替我俩倒计时,三二一,boom。可话又说回来,炸弹只要存在,哪怕不是展书佚,这个火早晚还是会被不知道谁点着。

    这俩人也是绝了,一个希望我回到过去,一个害怕我回到过去。可我就是在朝前走啊,明明路择远自己才最不明白。我混蛋,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温柔的混蛋。

    路择远是个哑炮,他被点了也不爆炸,他只向空房间里倒水,自己也钻进来,缓缓把氧气渡给我,等他在我面前溺死,我才能惊觉自己早已在危险边缘徘徊。

    碎了的心脏终于稳定下来,散在地上,我不太愿意去理睬它。又想起关于酒馆的某些节点,印象里有次我刚上小学,在学校门口玩儿完泥巴,灰头土脸的回去,还没到演出时间,店里没几个客人,我爸拎着我扔上台子,完成了我字面意义上的第一个舞台。他像世界上所有爱看自己小孩儿哭的混蛋爹似的,指望我嚎啕一场,结果我可能天生就爱把事情办砸,偏要给他表演高台跳水。最后摔得鼻青脸肿,被我妈看见,俩人因为这个吵起来。

    这是我能记住的第一次争吵,后来次数多越来越多,我妈觉得他浪子本性,永远学不会怎么爱一个家。时间长了,我爸不乐意吵了,开始冷处理,你如果非要吵,他就听着,爱怎么地怎么地。再之后的某天,他带了把琴就走了,就此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我妈无敌坚强一女的,晚上要顾店,从不把伤心表现在脸上。关门之后偶尔和我喝点儿酒,俩人上了头就一块儿骂我爸,直到最后一年,她再聊起这些事儿,才改口说有时候觉得能吵架也挺好,起码证明还愿意在你身上消耗精力。

    倒也不全然如此,现在的我多少能理解一点儿,虽然只有很少的一点儿,比如不是消耗精力的事儿,他只是觉得没有意义了。

    就像路择远,永远不认为我会真心爱他。和我每天要说多少遍没有关系。

    楚江生不知道第多少次暴力开门的时候,我和路择远已经维持了这种状态好几分钟。我站在屋子中间仰头看天花板,右手松垮垮拎着那个罪魁祸首的密封袋,照片在左手捏成球,越捏越实,小小的两个团在我手里,边角被搓得毛毛躁躁。

    “嚯,”楚江生带了无数嘈杂一起涌进来:“大白天的观星呢?”

    说完发觉气氛不对,他又傻了吧唧挠挠头:“那什么,胡笛在门口等公司来接,一块儿去送送?”

    整条走廊闹哄哄的,哭声和告别,还有饯行歌,行李箱推过去哐啷乱响。我脑子里迟迟顿顿,心想女孩儿的话声音会不会比现在悦耳一点儿,起码别让我脑子发懵。

    路择远起身出门,楚江生连忙又催了我两句。

    “我不去了,头疼,”我说:“回头再请小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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