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坐我衣服呀。”
蒋三七“哦”了一声,把衣服拽出来物归原主,归完又坐好,别的一句话没多说。我像是见了鬼,从没见过他本人这么听话,更别说是面对李卓一,以前动不动就炸,言之凿凿怕小李泡他,现在知道人家没这个心思,自己开始快乐倒贴了。
什么人啊都。
路择远在后面催我,我挥手告别前排这群傻子,屁颠屁颠去找我对象。
这一趟车只带了训练生和两个工作人员,选手剩得已经不算多,座位坐不满,最后几排更是没人乐意抢,路择远还守着窗户边儿那个位置,看我乖乖在他身边坐下便问道:“聊什么这么久?”
这会儿早上七点出头,天刚亮,我嫌车里暗,又站起来,一条腿跪在椅子上,越过路择远把窗帘拉开,想说一点儿阳光也是阳光。他偏不给我让位置,我费劲吧啦抬着胳膊去束帘子,T恤下摆就有了空档,路择远便借着地理优势伸手进去掐我的腰。
“别掐别掐,”我压低声音制止他,摁住他的手臂快速坐好:“痒。”
他又问一遍,像个复读机:“聊什么这么久?”
我顺势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扣在一起,盖在衣服下面:“聊你的起床气。”
路择远不信:“我有起床气?”
“有一点儿,”我说:“你自己不知道?”
他摇头。
看他否认我其实非常开心,这证明什么,证明他没怎么跟别人一块儿起过床啊朋友们。
我又往他那边儿挤了挤,随口回答:“那不然你一大早跟个毛绒玩具置什么气?”
“我也不知道,”路择远低了点头,样子很是懊恼:“......就感觉突然发现小孩是别人的。”
我停顿了那么几秒,接着发出一阵爆笑。前排好几个补觉的被我吵醒,伸着脖子吼道让我小点声。
我秒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怂归怂,但是心情非常好。我看路择远就是想乐把我乐死,完了再自己守寡。
他接着跟我抱怨:“我晚上抱着它睡觉,你心里肯定也是这么笑我的。”
“没有,真没有,”我连忙举起右手表忠心:“不然回头再送你一个?”
“好啊,”路择远说,接着坏笑起来,如同做好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又紧了紧和我扣在一起的手:“你说的,别后悔。”
我看终于安抚好他,自己也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一脑袋歪在他肩膀上打算补会儿觉,睡着前还没想明白,一个玩具而已,还能有什么可后悔的?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大部队一路到后台,被摁在椅子上化妆。
负责我们组的还是第二次公演的几位老师,前面一直挺顺利,我俩还能时不时聊几句,直到她又摊了一排眼镜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才咯噔一声。
她挑了其中的两三个出来在我眼前比划:“哪个好看?”
我心想您别问我了,代价太大,做不了主。
造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