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远自行找了个小桌,从别人那儿顺了几盘肉,又跟服务员要了炭和餐具,小姑娘似乎不看选秀,只听说晚上有节目组来,以为是工作人员聚餐,到了才发现都是群花里胡哨的青春期男孩儿,登时变得紧张,跟路择远说话都不好意思直视他,手里点菜用的平板遮住半张脸,什么要求都盲目点头。
还在棚里的时候听说要烧烤,我们俩就立刻把妆全卸了,勇敢的用素颜直面镜头。主要是想想糊着一脸粉底围在炭火旁边,怎么都不会太舒服。路择远的头发没来得及弄,染发喷雾掉了大半,东红一撮儿西红一簇的,我面对面跟他坐下,托着下巴盯他看了半晌,感慨道:“长得好看真的能为所欲为。”
刚才的小姑娘来帮我们加炭,路择远也不跟我争辩,坦然接受夸奖。
隔壁几桌已经烤上了,就算打了空调,温度也在快速攀升。我正把衣服的袖子往上卷,蒋三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手拎了三瓶起了瓶盖的雪碧,要跟我们挤一桌,汽水瓶子放下,挥手又要了套餐具,小姑娘倒是非常乐意一趟一趟往这儿来。
我不爱喝雪碧,随口问了句:“还有别的吗?”
蒋三七挺凶,一脸帮你拿饮料就不错了的表情,拉了个板凳坐下:“没有,就这个。”
路择远作势要起身:“你喝什么?我一块儿去拿。”
蒋三七急了,玻璃瓶子直接推我鼻子底下:“别啊,我费了大劲的。”
路择远立刻就懂了,我也心领神会,凑到瓶口闻了闻,确定雪碧被他掉包成啤酒,墨绿色的瓶子乍一看也看不出端倪。
我酒瘾不大,只是这种场合,不提还好,提了就确实想喝。节目组不允许录制期间喝酒,蒋三七也不知道何方神圣,小招儿还挺多。
“就这么三小瓶,”蒋三七强调:“省着点儿喝。”
我举起瓶子,仨人特别像回事儿似的碰了个杯。“谢谢谢谢,”我说:“蒋哥牛,从哪儿搞的?”
蒋三七握着瓶子的手向左前方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几个摄像老师扛着机器,人手一罐燕京纯生。
“这瓶口真的小,特别难灌,”蒋三七吐槽,拎起自己湿了一片的T恤下摆给我们看:“还洒了我一身。”
“你在哪儿灌的,”我问:“都没人看见你?”
蒋三七道:“厕所隔间啊,不然还能在哪儿?”
我和路择远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放下瓶子。蒋三七自己先灌了一口,下去大半瓶,也不说省着了,嘟嘟囔囔道:“有得喝就不错了,别找事儿。”
几乎每桌都有那么一个人负责烤,其他人等着吃。我们桌这活儿就归给了路择远,他把猪五花从盘子里推到铁板上,熟练地一块一块铺开,腌好的肉滋滋地往外冒油,肉香也跟着溢出来,混在满屋的油烟里。
我看着看着就走神,去想将来有天同居家务要怎么分,我虽然不太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