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神的喘息非常悦耳。王像在调试一台好琴,反复寻找更婉转的音调,直到找到祂最喜爱的节奏与拨弦的力度。

    婬荡的圣洁,王的心脏都几乎为此停跳。

    渊神双眼迷蒙,婬水滑了王一手,那黏腻汁尽情宣告着疯狂。?

    王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手指。

    渊神握住他的手,深情地告诉他:“你给我了,王,我的王。”

    王情不自禁抚摸祂的脸庞,那婬靡的粘难免也沾了祂一脸,可渊神并无回避之意。

    “你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请告诉我,我死后,意识会不会消散?又还能不能再见你?”爱与病一样,无药可救。

    “我会一直陪伴你。”渊神不厌其烦地向他承诺。

    王问:“要怎么做到?”

    渊神架起一帘水镜,勾住王的腿弯与后颈将他抱起。

    “看,你的胸膛。”

    王按照祂的指示望过去,在水镜中看到自己病怏怏的模样。在胸腔处,心脏正在涌泉,然后泉水流经全身。即使没有对比,王也能看出,他心脏涌出的泉水已有枯竭之势。

    “这是我的生命?”

    “是的。它在意识之外,寄宿于心脏,人们称之为:生命。”渊神里注视着水镜里的王,“我所掌管的,正是它。”

    “生命怎么掌管?”

    “它有自己的规律。但偶尔规律错乱,就需要协调。”

    王靠在祂的怀里,瞩目祂胸膛上的暗金纹,调笑道:“责任重大但也是个闲差。”

    渊神爱看他的笑容,最残酷的春天总是飞出这样的朝霞,悄悄然抖落生机。

    “在你死后,我会重新寄放你的生命,再找到你流落的意识,放入同一个的躯壳内。”

    “永生?”,

    “不算。你会重新长大,会忘记这一切。或许会想起,但不一定。”

    “我不会忘。”

    王看到阶梯上镶嵌的石榴石,深深记住,祂的禁地也是如此颜色。红得剔透,如火如血。

    ?

    然后王疲惫地沉睡在渊神怀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隐约又听见那首祭歌:

    “伏流百曲,泾渭遁地。

    “国祚浩汤,圣者亲启。

    “神只未佑,我歌不休。

    “神只未临,我歌不息。

    “神只未佑,我歌不休。

    “神只未临,我歌不息”

    王在轿辇上惊醒,花园的蔷薇香气袭人。他问仆人:“谁在唱祭歌?”

    “您的臣民。他们在宫墙外唱。”

    早上王离去之时,没有替渊神解开镣铐。他发现,神也会同人一样,睡得那样香甜。王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将祂熟睡的模样刻画到脑海中。

    “祂的神力恢复了吗?”

    “恢复了。此时正在沐泽民众。”

    王心脏猛地一跳。

    片刻后,他只身到达寝宫门口,仆人要为他开门,他只是将人挥退。门内很安静,不是他期待的那样,又正符合预期。心灰意冷后,王推开大门。

    渊神站在床边,白色长袍掩藏住神秘的暗金纹,祂面朝着窗,调动王宫里的喷泉水播撒到宫墙外,完成昨日未尽的仪式。王走近了,看见祂的左脚上,还剩一条镣铐。

    王从身后抱住祂。戴着蓝碧玺戒指的手与戴着石榴石戒指的手十指交握。

    ,

    渊神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的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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