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长沁说罢,小声道,“你我同乡,所以这话我只跟你一人说,你等会儿尽点心,好好把人治好了。”
“皇上不是不待见他吗?品性低劣,你难道还要把宝押在他身上?我看周围的人,可都对茶都尉……”
医士暗示。
“我近身伺候皇上,我知道他怎么回事。”长沁与那医士耳语道,“皇上喜欢,只是心里又过不去沈帝君那坎儿……”
“活人不如死人,也只有你才敢这么押宝,现在过不去,以后也过不去,死者为大。”医士摇头笑。
长沁诶嘿一声,不再与他理论,心中却道,你懂个屁。
越是因为沈帝君无法接受他,他就越不会被皇帝厌弃。与皇帝有肌肤之亲的,可不是沈帝君,是现在这位,等时间冲淡了心里的坎儿,留在身边的,自然是这位了。
茶青方?
茶都尉也就升官发财了,上有沈帝君这死人压着,又与沈帝君无半点关联,他在皇上这里,能讨来什么前途?
三年之后做帝君?做梦来得更快吧!
又是三日,晚上下值,沈知意自觉去寝宫侍候。
梳洗好,在寝宫等了大半个时辰,长沁才跑来,跟他说皇上今日忙,不来了。
沈知意哑着嗓子,问:“这都几时了?皇上都不歇息吗?”
“朔北报灾情,户部的账头也还没对上。”长沁低声说,“这些事又都要在皇上过生辰前解决了,所以大臣们也都没离宫……”
沈知意只好换回衣服,又走了回去。
回了房,他就倒在床上,沉沉入眠,早间的上工钟也都没听到。
或许是长沁交待了,也或许是班曦交待的,那些掌事不再严苛要求他做事。
沈知意睡醒后,一日无事。
他坐在床板上发呆,头好似昨夜磕到了哪里,余痛还在。
他扶着额角推开门,拿起旁边冰凉扫帚,扫起了雪。
午时,半荷来给他送吃的,沈知意叫住她,又把药草给了她,让她捎到杂厨煮上。
半荷应下,揣着药跑走了。
长沁找来的那个医士,药虽然有效,但他服了药,其他地方又不舒服起来。
头疼头昏多梦,胃还坠着疼。
扫完雪,半荷把药端来,沈知意喝了,没过多久,又吐了半碗。
他倒是习惯了,也不觉有多难受,可半荷看的龇牙咧嘴,还退了好几步,显然是被他这副狼狈模样吓到了。
朔州北的灾情终于有所缓减,班曦歪在乾元殿,食指抵着额头,笑听她的臣子互道吉祥。
她的生辰就快到了。
班曦勾了勾手,茶青方走来。
“今晚让他来。”
茶青方愣了片刻,退下。
出了门,茶青方问:“尚衣监的来没?”
尚衣监的掌事带着朱砂,捧着缝制好的节庆宫装上来施礼。
“进去吧,皇上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