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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他生日,母亲精心准备了一桌菜,一遍遍催着父亲早点回来。但那晚,父亲未归。
母亲打电话给父亲,后来关机。
那桌菜,被掀翻,没一盘幸免。蛋糕也掉在地上,奶油糊在了一起,小汽车的样子,彻底毁掉。
他没忍住,哭了起来。
母亲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那晚,生日没过成,他回屋委屈到半夜。
那时,他不明白,父亲忙到怎么连家都不回,连他生日都不回来。后来,长大一些,他才知道。
父亲外面有人。
一个比母亲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这些年,母亲在外人看来,过得挺不错。冷暖,只有她自知。
而他,成了母亲发泄的垃圾桶,踹过来,踢过去。
在父亲那里,母亲早没了自尊,可她还是守着那份满目苍夷的婚姻,从没想过离婚。
而他,是母亲婚姻的筹码。
她算准,父亲在外面再胡来,有爷爷奶奶在那,他也不敢轻易再离婚。
终于等父亲年龄大了,玩够了,收了心,她的日子才得以片刻安宁。
母亲以为她终于盼到曙光,没想到,父亲始终防着她,父亲在外有多少投资,她压根就不知道。
前些天,母亲说,她想离婚,已经让律师在拟定离婚协议,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他没搭理,也跟他无关。
在莫家,要说对他还有几分真心的,那就是爷爷奶奶。但爷爷奶奶的爱,基本都给了莫予深。
今年春节,爷爷奶奶给了他一个红包,说哪天结婚长大,就不给了。
他不缺钱,却收下。
奶奶用了长大那个字眼,或许,只有他们才把他当成孩子。他的父母从来没有过,哪怕是他小时候。
除夕那天夜里他失眠,一遍遍问自己,除了钱,他到底还剩什么?不自觉又想起姜沁那句话,你小时候明明很善良。
“你这么早就到啦,抱歉,让你久等了。”
莫濂的思绪被奚嘉打断。他转头,“我上午没事,家离这边也近。”他瞥到奚嘉手里拎的蛋糕。
是个小赛车,和多年前的那个蛋糕,差不多。
“你还记着?”
奚嘉:“你不是说过,汽车蛋糕,成了你的心魔?今天给你驱魔。”
莫濂很难得笑了,这笑很淡很淡。他不知道她的记忆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也没多问。
他们点的餐还没好,奚嘉跟莫濂闲聊。“你还继续读博吗?”
莫濂:“已经开始创业。”
“不错。”奚嘉说了说自己的规划:“我连硕士都不一定读,本科毕业就打算职业赛马。等退役,再去读研。”
莫濂附和着她:“这样挺好。运动员本来对年龄的要求就高。你现在处在黄金阶段。”
奚嘉:“你也别光顾着忙工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