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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你便等着吧!”说着,已是起身,往外行去。
刚转过身,身后,却响起了叶准的笑声,“说起来,咱们的陛下还真是个心眼明亮之人,他居然什么都能看透。那你猜猜,他是否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燕崇转头望他,“若是他果真知道,却一直没有杀你,你待如何?”
叶准打了个愣怔,但也只有一瞬,下一瞬,便是嗤道,“我待如何?想用这样的小恩小惠,便让我忘却父母家国之仇,做梦!”
“原来,只是小恩小惠。难怪了,千方百计为我遮掩身份,将我养大,在你眼中,也只是不值一提。”
说罢这一句,燕崇终于是没再去看叶准的脸色,迈开步子,出了门。
反手将门掩上,却到底,没有将那盏桐油灯吹灭。
灯花忽闪,叶准却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蓦地,闪了神。
出了诏狱,卷着雪片的风迎面扑来,燕崇站定在诏狱门口,眯眼看着黑尽,恍然已入夜的天色,神思却已飘得老远。
雪太大,转眼,便在他肩头,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
洛霖默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唤道,“公子?”
燕崇目下一闪,醒过神来,从洛霖手中接过缰绳,纵身一跃,便是上了马背,一扯缰绳,策马驰入风雪之中。
燕崇回来时,雪已经下得越发大了,见得他回来,裴锦箬便一壁让人摆饭,一壁亲自帮着他拍落了身上的落雪,又取了烘暖的栉巾给他擦拭脸手。
抬起眼,却见他一双眼晶晶亮的模样,裴锦箬不由一愕,继而失笑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么?这般欢喜?”
“如今是不是好事儿暂且不知,只是回来的路上想通了很多事情。一会儿用了晚膳,我要去流响院议事,天儿冷,你先领着晟哥儿早些歇着,不必等我。”
裴锦箬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了头。
用罢晚膳,燕崇果真是一刻不停便去了外院。
她如常与晟哥儿玩耍,到了时间,哄睡了晟哥儿,自己也洗漱睡了。
他回来时,夜已深沉,只隐约能听得屋外的北风卷着雪花肆虐的声响。
察觉到被窝里多了个人,她眼也没睁,便是顺势滚进了他的怀里,嘟哝一声,“你回来了?”转眼,便又沉沉睡去。
燕崇望着她在怀中酣睡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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