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路往定州追了过去。
裴锦箬歇了半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袁嬷嬷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敢告诉旁人,只行事间,却是越发的小心。
到得中秋这一日,一边帮着裴锦箬妆扮,一边低声交代着进了宫,一定万事小心。
裴锦箬自是点头。
前些时日,辽东那边传来捷报,说是福王已是与辽东总兵董大荣一道平了弩月族之乱,永和帝大喜,而西北也是暂且太平,今日宫宴,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辽东,福王身上,不会对她过于关注。
果不其然,等入了宫中,大多数人今日要么是围在彭侧妃身边献殷勤,要么便是围着太子妃或是郑皇后,裴锦箬又刻意低调,就是郑皇后也心照不宣般,并未召她近前,反倒是给了彭侧妃不少颜面,众人越发觉着福王立了功,连带着府上的侧妃也得了皇后娘娘另眼相看。虽然如今东宫已然有主,但福王往后前程也未必就差了,对着彭侧妃自然就越发热切。
裴锦箬倒是落了个清闲。
只是,这样的场合,如今,卢月龄是不会来的,徐蓁蓁又还没有回京,倒是越发无聊了些。
好在,只要挨过了宴席便好。
宴席如同之前一般,摆在御河边儿的敞轩之中,永和帝领着男人们在左岸,女眷们都随着郑皇后在右岸。
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满目皆是山珍海味,哪怕是永和帝自来提倡节俭,这团圆之夜,也少不得奢侈一回。
裴锦箬却没什么胃口,宫里的东西,用的材料再好,却要经过层层检验才能端上来,到桌上,都凉得差不多了,哪里有什么好滋味?
也难为这在场的人人都要做出一副甚是美味的样子来了。
宴过正中,对岸骤然传来一阵喧嚣之声,还有清脆的杯盏落地声。
有郑皇后在场,她仍然是一副笑容可掬,面无异色的模样,在场的女眷们虽然心中未必不忐忑,却都没敢表现出来。
直到宴席散了,出宫的路上,裴锦箬便是得到了消息。
“有一个小内侍不小心将酒倒洒了,陛下当众发了大火,砸了杯盏,魏公公上前去将那小内侍拉了下来,却不想更是惹恼了陛下,当胸便是挨了一脚,陛下没有留力,当时便是吐了血,起不来身了,说是御医瞧过,竟是将肋骨踹断了两根……”
裴锦箬听罢,便是皱紧了眉来。
小内侍不小心将酒洒了,这本是一件小事。永和帝自来宽仁,裴锦箬印象当中,他即便发火也很是自持,从未这般模样过。何况,是当众踹人,踹得还是他身边最为信重的魏公公……这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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