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瀑

    流瀑

    王妃一觉好眠,醒来时候正是日照鼎盛时期;然而西山遍植高树,遮天蔽日,又常年有溪流经过,实是凉爽异常。

    五人乘着轿子到了流瀑边上的观景小筑。莱王妃好眠过后,风寒的不适也减退,见着飞瀑高起,银浪击石,凉快宜人,真是苦夏中至景。

    宁蕴陪着听朵朵、王夫人给王妃说笑话,一时听涛,一时观瀑,时而听听旁的人家点的评弹小调,心情也平静许多。

    宁姑娘还没有相好哟?王妃见着宁蕴长得亭亭玉立,也惋惜着。

    朵朵先道:也不急,姨母已经给小妹寻了人家。

    王妃奇道:哪个人家?得配得上铃兰馆的佳人才行呢。

    朵朵打个眼色,道:自是个书香门第。

    王妃何等人才,自知不该继续打探;见着山野村妇叫卖山水豆腐花的,便来了兴致,让容迁去了买来。

    容迁才下了楼,店家便送了来五大碗凉浸浸的豆腐花来,掺了玫瑰蜜,香得不行。

    店家道:胡大公子差人送来的。说着指了指两桌之隔的一群客人。

    那桌人里有个魁梧的锦衣公子,浓眉大眼虎虎生威,两眼精光四,只往宁蕴身上看去。宁蕴略略偏头便看到了此人,心里暗叫不妙。

    这人不是胡松辉又是谁?她十六岁那年刚进了铃兰馆没多久,又瘦又弱,偏生不知怎地被这个胡大公子看上了,整日价给她写帖子、送礼物,数次三番约不出来,便直接将她堵在教室里非要她应承了与他好。

    宁蕴势单力弱,直被他摁在墙上在脸上吻了好几口;那粗粝的、武将之子的手还在她腰上抚过,直到她喊人来,这个胡松辉才肯停手。幸而没几日,他便迷上了个小花旦,又将宁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宁蕴方安安稳稳过到了他结业回家。

    三年过去,他俨然又是在这暑天的西山飞瀑旁,记起了这个女助教。

    宁蕴少不得去道谢。这事儿连朵朵都不知道,她掂量了一下,便站起来向胡松辉福了福身子。胡松辉见宁蕴娉婷可爱,真个是冰雪之姿,不禁心下大动,连忙起了来走过去:宁老师多年不见,学生这厢省见尊容,多有失礼。

    宁蕴见他近身,硬着头皮致谢:胡公子客气了,难为公子还想着在下。末了又道:公子游玩愉快。

    胡松辉早知在座的是莱王府的女眷,便虔敬地也行了礼,倒是守礼。

    稍后小子与亲友也在这潭瀑附近勾留,王妃与几位夫人若是有需要差遣的,还请随时告知。胡松辉说着便往回退去。流瀑后有青松翠竹,最是宜人,这群女流还怕不往那边去逛去?这当年吃不到手的肉,这会儿还怕吃不到?

    况且,几年不见,宁蕴这身子越发动人了。那奶子又挺又翘,仿佛是在呼唤他伸手去揉捏似的。胡松辉忍住了欲火。闻说莱王一家在此要逗留个两日一夜,还怕没有得手的机会?

    容迁和仆从端着豆腐花上了楼来,却见大伙儿都已吃完了一碗,惊讶不已。王妃笑道:是胡校尉家的胡公子送来的。

    容迁向邻席的胡松辉抱拳致谢。转头的刹那宁蕴却见到他脸色有些不豫,悄悄看了她一眼,并不做声。

    王妃歇息够了,五人才到瀑布下的水潭处散步。朵朵和王夫人陪着王妃,容迁便有意走到宁蕴身边去。等王妃等三人走远了,容迁方沉下声音来说:那个胡松辉,不是什么好角色,宁妹妹可要离他远一些。

    宁蕴点头道:安然兄如何得知?

    容迁冷笑道:此人在燕京抢占民女,也已不是一两天之事。京里大多都忌惮胡校尉权重,不敢轻易动手。他今日忽而向我们示好,必是有鬼。

    容迁眼波转向宁蕴,忧心道:唯担忧宁妹妹弱质,我今日便寸步不离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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