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之后……”闻时忽地皱了皱眉,他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他摸着她细软的发丝,“之后再说。”
闻时曾在国外呆了四五年才回到母校任教,本没什么疑窦的事,这会儿反变得不确定起来。
闻时破天荒地选择了逃避。
他不大喜欢掌控之外的事情,然而现实却由不得他。
阮梨最终也没选择去见阮连芳。
一个月后,阮连芳在南平市人民医院生下名女婴,她现任老公很欢喜,阮连芳同样也是。
阮梨在这世界上,有父有母,有血脉相连的弟妹,不过如今能陪着她的竟只有闻时而已。
京市下雪了。
当天时京传专业初试的日子。
闻时撑伞站在京传大门外,挤在同样送考的中年家长们中间,像足了心的老父亲。
阮梨的号牌在后面,闻时等到近中午,才见着小姑娘套了件驼色的大衣走出来,闻时忙将她纳入伞下。
阮梨大衣敞开,里面只穿着低领衫,闻时单手解开围巾挂在她脖子上,揉了揉她的面颊,“冷不冷?”
阮梨惊跳着闪开,“你手太冰了!”
“考得怎么样?”
女孩儿将手插入他衣服口袋里,“唔,我觉得一般吧,瞧着大家有些都练了两三年,心里没什么底,十天后就可以查询初试成绩,如果侥幸通过了,接下来还有复试。”
“这没什么,去年京传最后招生比例差不多1:90,最近再去看看别的学校。”
闻时真是帮她做足功课。
阮梨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心不在焉应了声。
小姑娘没什么大志向,唯独这次似乎执着了些,她其实认为自己这次考得还不错,但还是在闻时面前保留了几分。
接触得越多,她发现自己跟这男生的距离愈大。
而这种差距看着是她无论如何都难以逾越的横沟。
阮梨心里不舒服,却无能为力,终究只能暗骂自己一句,矫情。
接下来的二十来天,阮梨跟陀螺似的,赶了很多场考试。
阮梨通过京传的初试,闻时并不意外,小姑娘很重视,为准备复试忙得连京市二模考试都没有参加。
闻时吸取上次的教训,总算学乖觉些。
他给阮梨送了只凌美的钢笔,不到一千块,小姑娘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着闻时道:“接下来还有四个月,好好学习,字也要好好练,语文有卷面分。”
阮梨:“……”
小姑娘瘪着嘴,但觉一腔感动全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