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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周莘才刚三十而立,但是在手术台上也站了五六年,什么奇病怪症没见过,就算是至亲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周莘也难说会有什么悸动。

    但听一个男性说自己有女性才有的难言之隐,周莘倒真的是头一次,头脑也一瞬间的空白。

    但林鸾没有理由骗他,也没有必要以这种方式开个玩笑。他的新邻居沉默且自立,甚至可以说倔强到固执的程度。他们上一次的对话还是在一个雨天。国的秋季多雨,林鸾从超市提着大包小包并没有带伞,周莘凑巧开车经过的时候林鸾正躲在一颗苹果树下护着两个大塑料袋。周莘鸣笛,示意林鸾过来搭车,林鸾只是摆摆手,说他可以等出租车。

    国出租的计价和国内价格在数额上差不太多,只不过一个是人民币一个是欧元,林鸾能住得起和周莘一栋的房子,想必家境也算殷实,但周莘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知道雨天的出租尤为难打,周莘不算热心肠,油门都已经踩下去了,看到后视镜里缩着身子的林鸾,还是熄了火,打着伞下车,不由分说地将林鸾的塑料袋提上了车。一路上林鸾都是在说“谢谢”,“太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好像周莘是什么绝世大好人。到公寓楼下后雨也没有之前那么大,明明他们就住在对门,林鸾也不要周莘帮忙,两手提着袋子,冒着雨就冲进去了。

    现在,他的邻居再一次坐到那张沙发上,这一次不再有欲盖弥彰的一个朋友,而仅仅是谈他自己。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林鸾因为尴尬而含颚,这使得他本来就不算明显的喉结根本看不出。这让周莘想到很早,他刚出国读医学本科的那两年。那是基础阶段,所有学科都要涉略,之后的分流他选了神经外科,其他学科虽然不精通,但也略懂。

    但在林鸾之前,两性畸形他也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实体。

    周莘想到他以前说过的话,如果对象是林鸾,那么第二步不是预约,而是放下心理防线,将实情告诉自己。

    “我这样”林鸾指着自己,“我这样去不了医院。”

    是啊,除了看上去,他的护照上写的性别也是男,这么多年也一定是被当成男孩子养,难道要他在异国他乡去挂妇科的号,一个男人,去看妇科?

    “周医生,我、我求求你。”林鸾紧闭的膝盖小幅度的蹭动,“我不是实在受不了了,我也不会来向你求助。但是下面下面痒的实在受不了了。不止是白天,我这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每天晚上都难受到睡不着,睡着了也会难受的醒过来。我、我以前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难受,我以为这会像感冒发烧,可以忍过去,可是”

    “如果是真菌或者霉菌类的感染,是不能靠忍熬过去的,必须要用药。”周莘的声音虽然低,但是语速并不快,字句也都斟酌过,以免林鸾因为羞愧而难以开口。

    “我去药店也问过,店员说所有的这些都是处方药,一定要有医院的证明,可是我去不了医院,周医生。”林鸾拽着衣角死命地摇头,“我也不想去,这里的医生又会怎么看我。”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医生的本职是救死扶伤,对所有患者都是一视同仁,绝对不会对病人有任何偏见。你能信任我,那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推荐给你的医生。”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医生吗?”林鸾轻轻地问。

    周莘思虑了片刻,正要说他也有同性的医生可以推荐,又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面前这个小心翼翼正襟危坐的年轻人,意识到他对去医院还是十足的抵触。

    “那要不这样。”周莘柔声道,“那张便签上的几个药在国内也比较常见,我想这也是你列举的原因之一,但是在国或许有一些本土的非处方药,也能暂时的缓解你的不适,我可以帮你联系我的同事,以‘我有一个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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