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因打了乡里富绅的儿子,被罚去城外放哨劳役。后来北疆匈奴来犯,他就参了军,因情格爽朗大度,结识了不少同行友朋。

    战事结束之后,他便回京挂了个闲职,专门练那些刚入营的新兵蛋子。茹宁未曾听过那样的趣事,寻得空闲,便任李汯躺在自己的膝上,两人一边歇息纳凉,一边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一壶绿豆汤很快就见底了。

    钟赴抹了一把嘴巴,笑道:“今儿就到这里吧,阿宁,你早些把这小崽子带回去,身娇体软的,免得中暑了。”

    茹宁垂眼看了下膝盖上的李汯。他对两人的谈话没什么兴趣,躺着躺着就打起了瞌睡,脸蛋在光驳的婆娑树影下,微微泛着粉色。

    茹宁轻声道:“辛苦你了,钟将军。”

    钟赴看李汯睡着了,也不说话,只摆了两下手,将瓷碗叠放在一处,就走了。

    前往卧房的走廊上,李汯趴在茹宁的怀中,突然极小声地哼了一下。

    茹宁轻抚了一下他的后背,李汯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的光景:“……师父呢?”

    茹宁道:“钟将军已经回去了。”

    李汯打了个哈欠:“好困……”

    他把脑袋埋到茹宁的颈边。男人的胸膛又结实又柔软,还带着一点熟悉的味道,叫李汯忍不住地亲近,像只小兽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

    茹宁托住他的脊背:“快到房里了。”

    他中午伺候李汯睡觉,小家伙怕热,不在一旁给他扇风是不肯睡的;下午又陪他在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些时间,从早晨到现在,几乎没有独处的时候。

    他特地裹了两层布在胸前,如今被溢出的乳汁浸透,绵湿地绑在胸前,叫人难受得慌。

    他几次垂眼看向自己的胸口,生怕外衣的料子被里头的布条濡湿了去。

    李汯扎完马步,就嚷着要吃点心,还要婢女在一旁摇扇说书。茹宁难得有了空闲,随意寻了个借口,就从李汯的房中避了出来。

    自他入府之后,大半的夜晚都在李汯房中渡过,极少在这个房中过夜。

    茹宁从衣箱里翻出新的布带,脱下衣袖,匆匆擦了擦胸口的水渍,垂着脑袋,就将布条裹缚上去。如此不过才用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等他再回去时,李汯还没意识到他早已去而复返,正托着肉乎乎的白腮帮子,往里面送香甜的糕点。

    茹宁见状,便自然地走到他的身边,半蹲了下去。李汯也是个被伺候惯的,一见茹宁要掏手帕,便自觉伸过脑袋,叫茹宁擦净自己嘴边的酥渣。

    如此情景,若是叫钟赴与夫子见了,又要奚落一声“不像样”。

    侍女手中的话本,也正讲到共工怒触不周山的故事。茹宁停下手中的动作,这说书的侍女嗓音动听婉转,两人皆听得有些入神,丝毫未注意到屋外新走进来的人。

    也正是这一声“汯儿”,叫侍女的声音滞了那么一滞。茹宁连忙收起手帕,从李汯的身边站起身来。

    四周的下人都停下动作,福身行礼道:“王爷、郡主。”

    茹宁跟着行完礼,抬起身来后,才看见李燕戟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那人的打扮与寻常女子不同,身着一身劲装,乌黑秀丽的长发被利落地绑至脑后。她的脸上只泛了些微的笑意,唇上似搽了些许胭脂,显得五官明艳而又动人。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茹宁只看了一眼,又很快地低下了脑袋。




    【1】【2】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