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儿子竟然要把自己赶
走,起因仅仅是因为自己跳了几场舞。
「你不是很本事么?去住你的高级酒店,去找你那些正常交际的男朋友,总
之你爱上哪上哪儿,我管不着,只求你不要来烦我就好。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
见你!」
「对不起,儿子,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对不起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补偿你,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你,求求你,
儿子,妈妈求求你!」
「放手,你放手,用不着你来补偿我,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以
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熊燃狠心地推开母亲,快步走回卧室把门锁死,不管母亲是喊是哭都不给她
开门。
白鹿见儿子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伤心欲绝,把嗓子都哭哑了,她最受不了的
就是这个,以往都是她甩别人,从没有别人甩她的,今天儿子先是大骂她一通,
尔后又要把她扫地出门,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臭不可闻。
被儿子赶出家门的白鹿除了酒店再没地方可去,在这里她是举目无亲遍地无
朋,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原先下榻的酒店,好在还没有退房。然而服务员说什么也
不让她住,理由是她既没有房卡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这些她当然都没有,
都儿子被锁在房中了。真是岂有此理!白鹿火冒三丈,在大堂大吵大闹,吵闹声
引来酒店经理,这经理也是个泼辣性子,见死劝不住,干脆叫来保安把她撵走。
两次被赶的白鹿真成了过街的老鼠,但就算是老鼠尚且还有个窝,而她却连
张铺盖都没有。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了,羞愤、自责、委屈一起拥来挤压她的泪
腺,她嚎啕大哭,哭腻了又破开嗓子大骂,骂苍天不公,骂丈夫不义,骂酒店不
仁,有辜无辜统统骂了个遍,就是不骂她儿子,但不骂不代表就不恼他。压了半
天马路,她累了,想打个车子,可司机师傅们谁都不敢停车,以为遇到了疯婆子。
实在是没辙了她才不情愿地拨通骆和的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骆和那边刚刚才结束舞会,他驱车赶到现场,看见白鹿失魂落魄拎着鞋子坐
在路旁的花圃边上,眼影和粉彩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冲涮得一条条的,把柔美
的脸蛋装扮成一只大花猫,那一头青丝也凌乱不堪地散搭在香肩上。骆和既惊讶
又好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白鹿自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
又叫他给自己开间房休息。开房对骆和来说是信手捻来,他在自家饭店给白鹿开
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趁机也跟了进去。对不起了熊燃,你别怪我,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就算明天你把我劈死我也认了,今晚这朵牡丹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
放过的!
此时的熊燃,呆呆坐在客厅里发楞,母亲走了,是被儿子赶走的。他恨她的
无情无义和放浪不羁,同样也恨自己没本事使她有所收敛,他以为彼此之间的关
系已经缓和,但实际上这仅仅是霜冻到来之前稍纵即逝的一丝回暖而已。极度的
压抑让熊燃感到不适,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熊燃踩着单车像是找人,又像是漫无目的闲逛。不多久他来到一条胡同,这
是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由于昨日大雨,积水尚未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