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不知道啊?」她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不知道。」我说,「吃豆腐还能有别的学问?」
「唉,下次不要对着女孩子说吃豆腐了,别个可要告你性骚扰的。」她慎重
地警告我。
「有这么严重啊,可是性骚扰和吃豆腐有联系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嘛!」她也不知道其
间有什么联系。
「那我对着你说了,你还不告我?」我问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她瞪着眼恶狠狠地站着不走了,仿佛要用眼光
杀死对手,就像那好斗的雄鸡一样。
「走啦,再装也装不像的。一看就是装的嘛,哪有凶狠的人长这么漂亮的。」
「得了吧,油嘴滑舌的,你要是真吃我豆腐,我会杀了你。」她把那脸上紧
张的肌肉松弛下来,可是话听起来仿佛是真的。
都快到菜市场了,我还在想着「吃豆腐」怎么就让女孩生气,以至于她会杀
了我。
「那还买不买豆腐了?」我有点期待地问她,豆腐是我的最好。
「不买了!」她斩钉截铁地尖叫一声,吓得我都不敢再说下去了,看来刚才
的余怒还未消散啊。
「我们今天吃糖醋排骨,嘿嘿。」她看到我被震住了的窘样,脸上堆下笑来,
和颜悦色地说。
「好吧!」我顺从地说,心里想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就像娃娃的脸,刚
才还怒着,一时间就变成了笑脸。
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像个风风火火的家庭主妇,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蹦
蹦跳跳的优美的步伐。我则像个殷勤的棒棒,随时准备好为我的主顾竭力服务。
菜市里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一律都是胖嘟嘟的女人,自打学校搬出来之
后我来过好多次了,从来不曾看见类似于鲁迅先生在《故乡》里所说的「豆腐西
施」
的女人。馨儿走在菜市场里,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显得那么鹤立鸡群,她
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圈逛下来,脸不红心不跳,依然春光满面。
「拿着」和「开钱」这两个最常见的命令从她口里频繁地下达,引来买菜阿
姨的们的讪笑:「耙耳朵!」重庆人说男人「耙耳朵」相当于说「妻管严」,但
是又不同于严妻管制下的窝囊的男人,这种唯女人之命是从的高尚品德都是出自
于男人的自觉自愿,没有被胁迫的意思,能被评为「耙耳朵」,那是值得自豪的
事情,就如此刻我的自豪。
不大一会儿,我手上就提了一大圈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着知名的和不知
名的蔬菜还有那抢占了我的「豆腐」位置的「排骨」,菜市里很是凉快,可是到
了外面,太阳已经在地面洒下炽热的荆棘,让人畏惧得不愿挪动脚步。
「我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我的额头瞬间被这外面的热气熏得冒出了汗珠,
我不是有点饿,而是很饿了,我每天早上下班了都要吃东西的。
「那我们去买点水果吧?」她说。
「为什么不是馒头包子,而是水果」我说,我觉得水果可填不饱肚子。
「你吃饱了还吃得下我做的菜?」她说,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街角有个水果铺子,里面的老板娘相当俊的,看样子不到三十五岁,她已经
养育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女孩,但是腰身没有变粗大,皮肤也没有变粗糙,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