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唢呐吹得凄凉,后面的几个恶棍轿夫颠得越来越厉害,坐在轿子里的新娘似乎连坐都坐不稳,只能无助地抓着顶板。
这时,轿子外传来粗狂下流的歌声,似乎在唱着什么偷情的小娘子,野合在玉米地,农村俚语说的下流不堪,刺激的轿子里的人不住颤抖,终于,一滴汗水混杂着泪水顺着那盖着喜盖的苍白脸颊落下,“不……唔……”
隐忍的声音从轿子里发出,臧敖听着这声儿,咧嘴大笑道,“声音真好听,再叫几声,多叫几声!”
说着,更是死个劲儿地颠,那几个混子还大笑着说,“叫啊!小娘子继续叫啊!!”
可怜里面的新娘屈辱痛苦,最终崩溃地哀鸣出声,“不……求你们了……不要癫了!……”
那悲戚可怜的哭喊听得轿夫们哄堂大笑,臧敖却觉得声音有点怪,可兴许是嗓门粗的娘们,也不以为然,笑道,“小娘皮,跟俺们倔什么劲儿啊,早说了哥哥们就不弄你了。”
说着,便停下颠动,几个轿夫嘿嘿笑着,继续正常往前走。
此时,轿子里再次变得一片死寂,可隐约的,臧敖听见了里面细微的啜泣声,那声音柔弱,隐忍,听得人心痒痒的,臧敖回头,那轿子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那遮挡里若有若无的红色盖头。
很快,抬了三个小时,他们出了云村,这里地处偏远,天高皇帝远,山川又多,免不了有些落草为寇的人物。
轿夫们为了保存体力,便在一处小溪边休息了。
这几个村汉盯着轿子就开始意里面的小娘子该有多俏丽,能让村支书那个老杂毛不远万里地娶来。
臧敖粗鲁地撕咬几下厚饼,黑黝黝的虎目也盯了眼轿子,突然,扬声道,“轿子里的小娘子,吃饼不?”
轿子很安静,过了片刻,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不用……谢谢……”
臧敖一咧嘴,道,“呦,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娘子。”
但这都四个小时过去了,是个人都会饿的。臧敖三下两下啃完饼,又拿起一块新的,拍了拍,大咧咧的走到轿子前。
这些村汉看了都倒吸一口气,生怕老大见色起意把这轿帘开了,到时候恐怕要惹灾祸。
臧敖拿着饼,对里面道,“来,拿走!”
里面的新娘似乎愣了愣,良久,怯怯地伸出手,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探了出来。
那细白的指尖刚要碰到饼,臧敖恶意地一收,道,“叫声好听的?叫得好,老子就给你。”
那细白的手抖了抖,很快又屈辱地缩了回去,再也没了动静。
臧敖啧啧几声道,“还挺倔啊。”
“敖哥,倔啥啊,她要是倔能嫁给村支书那老东西?给人家做小老婆?”
“这小娘皮嫁过去,指不定要伺候几个人,他家那老大老二可都是老光棍呢,哈哈哈哈!!”
下流的大笑回荡在湛蓝蓝的上空,臧敖看了轿子一眼,轿子依旧毫无动静,甚至那细细的喘息都没了。
臧敖皱了皱眉,心里突然一阵不爽,他一脚踹了那刚刚说话的村汉,粗声道,“说屁说!起来赶路!!”
几个村汉不甘不愿起来抬轿。
这漫长的路途上,时而有唢呐声,时而有村汉们豪迈的歌声,轿子抬得是四平八稳。
不知何时,轿子里的人颤抖的手悄悄撩开了一片轿帘,瞧见了那右边抬轿的汉子。
短粗的寸头,粗黑结实的脖颈,汗水顺着脖颈渗入衣衫,那宽阔湿透的背好似一座大山一般,挡住了他前面的小路。
这时,这汉子开腔了,竟是那豪放动听的山歌,听得轿内的人心神颤动,痴痴听着,一时忘了放下帘子。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不安的响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