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警察学校,可是好巧不巧哥哥出意外英年早逝,才让他冒名顶替上去,竟然也平平安安混到至今。
至于这事真的还是假的,谁知道呢?反正周红借住的三年,他们儿子郑鸿儒的作业一直是她在辅导。
寄人篱下几年,周红自觉飘零,写出了不少酸文登发在刊,又是实实在在的钱。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心情了。
饭桌上郑鸿儒坐在周红身边,亲亲热地叫红红姐,和她聊全真七子那一招半式的怎么困住黄药师。聊着聊着一顿饭就吃完了,周红洗了澡坐在客厅应承,远远听到郑鸿儒问:“红红姐,你今天要住这里吗?”
他湿漉漉的寸头顶着毛巾,苹果脸肉嘟嘟的,眼睛忽闪闪的,明明和周礼群一个年纪,却好像幼稚许多。
“尽说什么废话,”五娘骂,“天都黑了。”
“那怎么睡啊,这么挤!”郑鸿儒比划着,“你和红红姐肯定要睡正屋,爸他怎么累又不可能让他睡小床,但那小床才几个巴掌大,我和周礼群怎么睡得下。”
五娘恼火地看了儿子一眼:“哪里都睡不下你了是吧。”她数落一会,突然觉得儿子说得也对,一时间犯了难。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周礼群也洗完澡抱着衣服走出来了,蒸气凝结在周礼群泛红的皮肤上,像是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有些虚脱。
郑鸿儒坏笑:“你在蹲坑吗待这么久?”
周礼群有一丝惊慌,掩住口鼻:“有味道吗?”
“没有。”郑鸿儒可能也觉得这个话题没劲,“你干嘛把脏衣服拿出来?咦,里面包的什么东西?”
还没等周礼群开口,周红急匆匆地接过他的衣服和里面的清肠器,三下五除二塞到了挎包里,转头对五娘说:“五娘,我今天就和小二挤一起睡小床,我和小二从小挤习惯了的。”
女人犹豫着:“怎么行……”
“你看看我们姐弟俩都是细长细长的,凑合睡了,但鸿儒一个就顶我弟两个。”
五娘平时睡得早,到了七八点就困得不行,她懒得再安排,就顺着周红的意点点头,周礼群见状拿了挎包就先进屋了。
“礼群太瘦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我家没有给他饭吃呢。”女人打着哈欠嘟嘟囔囔地回房间了。
“就是,周礼群太瘦啦。”郑鸿儒目光钉子地钉在门上,仿佛能穿过门看周礼群似的。
“我不瘦吗?”周红漫不经心地问。
郑鸿儒正色:“红红姐是苗条。”
“瘦得好,饭量小省钱我好养活,”周红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而且瘦得好看,我就喜欢瘦的,显得轻盈可爱,我就羡慕楚王呢。”
“最起码的,人不要活得平庸且……臃肿……”关门前她慢吞吞地撂下一句。
“姐,你怎么对郑鸿儒也这么凶,”周礼群低头收拾着床铺,“这样不好,对我……没有关系,他听了会生气吧。”
“他们一直爱这么说我都习惯了,”周礼群絮絮叨叨的,“他还说我头发留得长,我说这是你亲手修的,你觉得好看就行了,然后他说……”
“他说什么来着我都忘了……”他抬头笑,笑着笑着就有些迷茫,“不过他好笨的,还要你陪他背书,我就不想给你添麻烦……”
周红坐到床沿戴手套,挑眉:“你在告状诶周礼群,他惹你就在背后悄悄捅他两刀啊,你不是很擅长做这种事嘛,比如我消失的私房钱,小川被他爸爸追着打什么的。”
她靠近周礼群耳畔低笑:“不用担心,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嘛,我完全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
周红把薄膜手套搞服帖了,把灯泡拉灭,笑得很无奈:“好啦,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不会以为我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