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事儿了,别的生产队早有人说酸话了。
不想李长顺半会儿才问:“你们家志双又相看了没有?”
夏菊花被问愣了:“这些日子忙完漏粉就忙着翻地,哪儿顾得上给他相看。看他自己吧,我看着好的他不愿意也白搭。”
“咋能由着他自己来。”李长顺不赞同了:“上回那个不就是他自己看上的,根本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人。这回你还不加点小心,再娶那么一个回来,你还跟着他们淘神?”
话题怎么就从严肃的打通水道变成领导关心自己家的私事儿了呢?夏菊花想不明白,只能含糊的说:“那也得腾出工夫来,现在生产队忙成一团,志全媳妇又在坐月子,顾不上志双呢。”
李长顺又想了一下,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倒是有人托我问问,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啥?大队长要给刘志双做媒?夏菊花真被吓着了,忙说:“大队长,这事儿真不急,等我们打通水道把红薯栽上再说吧。不能因为志双个人问题耽误了生产队的事不是。”说完也不看李长顺脸色好不好看,骑上自行车跑回平安庄了。
李长顺看着仿佛有人在后头撵着似的夏菊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跟出来一起看着远去夏菊花的会计说:“夏菊花怕是做不了她儿子的主,刚一提就跑了。”又问:“你咋就相中刘志双了,他都离过一回婚了。”
原来李长顺想给介绍的,就是大队会计的小闺女。是大队会计自己相中了刘志双,因与夏菊花不熟,才托李长顺出面。
这正是李长顺想不通的地方,大队会计跟他一起搭伙二十来年,一向见事只说三分话,从不把话说满的人,又最疼小闺女,多少人家想给他小闺女说媒他都相不中,那天竟托自己把小闺女说给离过婚的刘志双。
会计常玉清听说事不顺利,有心想让李长顺再替自己说说,叹了一口气:“不光是相中了刘志双,主要是刘志双亲娘是夏小伙。”
至此李长顺才算明白,常玉清先替闺女看中了能干的婆婆,才看中了哪怕离了婚却家底厚实的刘志双。也是,光听说王彩凤这个月子坐的,就有不少人家羡慕她有个好婆婆,真心疼闺女的可不得相中刘志双——对大儿媳妇这么好,对小儿媳妇也差不了。
正骑自行车回平安庄的夏菊花,半路上已经觉得自己近乎落荒而逃的举动有些可笑——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也不能听人给刘志双介绍对象,就吓得连女方是谁都不敢打听。
并不是所有人家教出的闺女,都跟老孙家一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李长顺开口介绍的人,应该跟他的关系很好。李长顺虽然有时候抱着“劫富济贫”的想法,可这人的人品没话说。
一路骑一路想,回到平安庄的夏菊花就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既然大队已经同意平安庄打通水道,那就得快把事情落实了,才能心里踏实。
水道的屏障不厚,二十几个壮劳力没用一个小时,就已经打通了。刚开春湙河的水不大,顺着渠慢慢流来,很快就把平安庄连接的渠都给灌满了。
连上前几年修的水渠,平安庄足足有一半的地可以用上湙河水浇灌,夏菊花就算知道河水用不上多长时间,心里也是高兴的——有水浸润着,水渠边上的野菜也能比别处长得快长得久些,平安庄的人能多采上些糊弄几顿。
就是现在刘家根本找不出挖野菜的人:夏菊花自己忙生产队的事儿,刘志全兄弟两个即得干自己那份工,还得额外替亲娘看着别人些,王彩凤还有坐月子,刘保国?刘保国自己还得有人不时看着点儿呢。
“大娘,这是我跟红翠两个挖的曲麻菜,给大娘晚上蘸酱吃。”刘红玲边进院边喊人,递上一蓝子已经摘净洗好嫩生生的曲麻菜。
夏菊花忍不住说她:“你跟红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