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澪绛的温柔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吗?
危思莹觉得自己已经够耐心了,他醒来之前自己可都是掐着他的脸一骨碌灌进去的。
我不也救了你吗?一报还一报!她假笑几声,再说了,送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总没有拿回去的道理罢?
魏玄戈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机灵模样,突然想起一个人。
他的小表妹蔺紓,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想来应是随着盍邑回荆州去了罢?
对了,你昨儿为何这么着急回去?危思莹忽然问。
魏玄戈沉默了半响,最后才道:我的夫人怀孕了,她肯定很担心我
啊?危思莹听后一脸诧异,你怀孕了?啊不,你成婚了?
怎么?他挑眉,看起来有些不悦。
没甚么她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惊讶,能让浪子收心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人物?
魏玄戈想起沈澪绛,嘴角蔓延出一抹笑意。
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人
说起他的夫人时,他瞬间温柔了许多,危思莹这回是真的好奇,能让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露出这副深情栩栩模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你又不认识魏玄戈懒得同她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理直气壮。
魏玄戈被她吵得耳朵起茧,最后才道了一句:户部尚书家的姑娘,我姑姑的女儿
那不就是他的表姊了,危思莹当时为了一举成功,可是将他了解得透透彻彻的,包括他身边的亲朋好友。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呢
危思莹知道那位尚书家的姑娘还是因为她着实生得美丽又有才华,当时还是不少女子竟相模仿的典范呢。
你说什么呢!魏玄戈虽身负重伤,耳朵却不聋,听到她的小声喃喃,气得高声质问。
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抬起下颌,有些自得的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我
危思莹听着他叨叨的说着那位夫人对他的好,一边磨药一边假装附和。
对了,我身上的东西呢?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下来。
听到他这么说,危思莹放下了手中的活,跑去将他那日身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喏她将一个托盘递了过来,都在这里了
那副破破烂烂的盔甲她原本想丢了的,但又怕这人醒来之后要找,遂洗干净留了下来。
魏玄戈看着托盘上隐隐留着血腥味的盔甲,猛然想起了那日天山尸横遍野的壮烈景象,无数英勇的士兵们皆在那日丧失了性命,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他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危思莹见他刹然红了眼,想必这盔甲里定是有什么故事,一时沉默了下来。
我的锦囊呢?他突然声音沙哑的问。
危思莹摇头说没见过。
魏玄戈顿时慌了起来,在托盘上翻来翻去的搜寻,果然不见那只锦囊的踪影。
糟了!他把阿绛给他绣的锦囊弄不见了
若是掉在了战场里,若是被他们捡到了
魏玄戈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视线向上,他看到了一只断箭。
伸手拿了过来,冰凉的箭头尖锐锋利,有些眼熟。
魏玄戈剑眉深蹙,有个不好的预感,将那断箭举高了放在眼前,外头的阳光照进来,映在箭头上照耀出刺眼的光泽。
那上头果然刻着一个小小的雍字。
他的瞳孔一缩,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突厥那日用来击他们的箭,和大雍军队用的一模一样,可问题来了,以突厥的冶炼水平,压根无法制造出这么陵劲淬砺的箭矢,只有他们,只有他们大雍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