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荆棘披在身上,因此常常伤害别人,偶尔也会伤害到你……但醉丫头,伤得最
重还是他啊,他身上全是芒刺,你以为他不痛吗?不,他是已经痛到骨髓里,多
年来都麻痹了。」
花醉默默的流泪,颤着唇道:「而我……补了他最后一刀吗?」
「醉丫头,你可以救少爷的!」裴总管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少爷若一崩
溃,裴府会垮的!」
花醉流下两行清泪,将裴总管的双手拉开。「裴总管,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对裴胤祯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醉丫头……」
「裴总管,你请回吧。」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裴少爷的往
事,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醉丫头……」
裴总管无奈的唤着她,却见她只是淡淡的和他道别,便唤来婢女将她扶回房
去。
「对少爷而言,你是无可取代的,所以他才想尽办法不让任何敌人靠近你!
只要你开口,少爷都做得到啊……像是千央,那丫头虽然被送往边关,但少爷其
实早就买通押送的衙役,只要到了边关就放走她,还是会还她自由,只是将她逐
出珍珠城,无法再回来伤害你啊!」
裴总管朝花醉的背后喊着,但她仍一直没有回头,直到走远。
他挫败的垂下双肩。
唉,少爷真的没救了吗?
自从将花醉赶出裴府,裴胤祯没有一天不后悔。
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花醉那个臭丫头会因为舍不得而留下,没想到她那么倔
强,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啊!全都走好了!」裴胤祯心情紊乱的吼着,双眼迷茫的眯起,一手拿
起酒壶猛往嘴里灌。
最好大家都走光,他看了就不会心烦!
他罐下一整壶烈酒,直到滴酒不剩,他才狠狠的将酒壶摔在地上,成了片片
碎陶。
最后,他不胜酒力的倒在桌上,呼噜呼噜的睡去。
这一个多月来,裴胤祯就是这样醉了便睡,醒了又醉,从没有完全清醒的一
刻。
至于服侍他的奴仆们都不敢吭一声,只能等待他叫唤,才敢进屋收拾。
可是这天却不一样,他的房门被人打开来,刺眼的阳光照进晦暗的房间中。
接着,由李洛宵领头,先是强行将裴胤祯的双手反翦于后,裴总管再颤着手
将醒酒茶一古脑的往裴胤祯的嘴里灌。
醉醺醺的裴胤祯被一阵浓苦的味道呛醒,将醒酒茶全都吐了出来,沉重的黑
眸也睁了开来。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见到许多人来到他房里,他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因为
他们团团将他围在中央。
「放肆——」他低哑的大吼。「你们造反了吗?李洛宵,裴总管,你们干什
么?呜……」
被连灌好几口醒酒茶的他,接着被李洛宵架至屏风后头,那儿已摆着一大桶
奴仆准备好的热水。
「丢下去。」一道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中指挥着,对于裴胤祯的叫嚷以及震吼
置若罔闻。
李洛宵先是有些犹豫,但后来还是听命,与奴仆们一同将主子丢进浴桶里。
接着,只见一群奴仆像是脚底抹油,全都往外奔去。
李洛宵一脸阴郁,朝面前的女子抱拳,尔后便随着裴总管离去,留下她与裴
胤祯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