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张士德有了很深的感悟,那就是宁死不屈自己是可以做得到的,然而宁不屈实在是世间最困难的事,自己这条铁打的身子便是这样屈折在了徐达的肉鞭之下。
他倒是不曾让自己怎样疼痛,不是黑牢中那样老虎凳红绣鞋,直截了当的恐怖,可是这样的恶行径却让人一口闷气堵在胸中,简直好像给捂在一床棉被下,不是斧劈刀割那样的壮烈痛楚,然而实在是窝囊啊,到如今自己已经惨叫不出来了,只想捶胸顿足。
酷刑的痛苦悲壮是可以向人诉说的,也可以义愤地指责对方的残暴,这样的事情常常会引得公众一阵唏嘘,然而这种荡的勾当自己却怎么好当着众人说出来呢?连控诉都觉得羞耻。明明是自己受了损害,然而张士德也曾经设想过自己当庭控诉徐达的场景,那种时候自己还不等开口说话,只怕脸就先红了,详细描述案情实在是难为情啊。若是那法官是个恶劣的,再三问,定要自己纤毫无遗地讲出细节,那可怎么好呢?
徐达最可恶的一点就是,他并不是个粗暴的人,虽然起初是捆绑着自己行房,然而态度却是很温存的,不是那种暗夜深巷或者高粱地里给人掳了去之后,极其粗野的撕裂,还有不肯屈服之下的殴打威胁,徐达根本没有打过自己,脱剥干净绑扎好放在床上之后,就很亲昵地亲吻爱抚,连进入都是速度缓慢,让自己渐渐适应,不会弄到肛肠开裂,尤其是第一次的开苞,那简直是龟速,一点点试探着来的,要验伤都不容易。
更别说这人不但精研自己的肠道,找到了破绽便再不肯放松,每一次都要猛捣痛点,还吮吸自己的奶头,时常把自己浑身上下都舔个遍,简直要用舌头给自己洗澡,让自己的身体仿佛给开水烫了一般,把自己的老二也不曾放松,每一次若是自己没有给到精,他便要用他那双号称“运筹帷幄”的手来揉搓,定要压榨出奶汁子来才肯罢休,那个时候自己的愤恨实在是振作不起来了,躺在这罪犯的怀中,两只眼睛都直了,有时候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宛如痴呆了一般。
所以如果公众舆论的法官问自己,被迫的时候是否有快感,自己可该怎么说呢?自己一向自负是一个诚实的人,为了自己的原则与尊严,当然要照实说出,徐达确实把自己摆布得神魂颠倒,那态度手法居然堪称风流缱绻,然而那样一来,那诉状写出来只怕就如同风月话本一般了,此种情形还能够博得众人的同情和激愤吗?只怕众口一词都要说:既然快活得很,那么便不是强而是合了,犯罪情节减轻许多啊。
到那时自己岂不是要给气死了?
张士德越是这样懊恨,那后穴传来的刺激就愈发鲜明,这屈从之人的吟声也就愈发暧昧了,身后的徐达见他显然是软了下来,便放脱了他的左臂,不再拗着他。张士德两条手臂都展放在床上,虽然是身躯得了自由,然而这时候他的脑子已经给徐达搅得糊了,两只手只能在床褥上胡乱抓挠着,却再没法子反抗。
徐达这样了一次之后,将这已经有点没了魂儿的男人翻了过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从正面又进入了他,张士德一双宽阔的臂膀如今只能给人按压着定在床上,那宽厚结实的胸膛本来是肌肉发达的,此时却显得那样的无力,大青石的磨盘若是只放置在那里,便可以给人任意当座椅,休憩放松,再没了半点威风。
徐达的腰部又耸动了上千次,眼看着张士德连眼角儿都红了,躺在那里张开口只顾了吟,那棍儿竖得直直的,已经硬挺了多时,只怕自己用小指尖轻轻一弹,立刻就要泄了出来,徐达微微一笑,道:“九六,我纵然不说,想来你也猜得到,这一次我出远门,还是奉吴王的差遣去收服平江,如今你哥子九四已经是吴王的坐上之宾了。”
张士德纵然早有预感,然而此时听徐达亲口说了出来,震动仍然是非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