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之前也一直给他拉住手,不曾放开,廖永忠的手掌十分宽大厚实,最好的一点是温热干燥,虽然夏季里难免有点汗汽,不过也不会让人觉得腻歪。
徐寿辉就知道有些人的手凉冰冰湿漉漉的,好像阴湿之处的爬虫,握在人的手里就一阵不舒服,连后颈皮都开始发麻,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气血循环不好还是怎么样,整个儿一种湿冷体质,不单单身体状况那么简单,或许也是自己的联想能力丰富了一点,进展到对这类人的品行都有一些怀疑,觉得不是很可信的样子。
纵然惧怕这老虎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发情,不过平心而论,给廖永忠的手握住确实舒服,现在的感觉倒还罢了,尤其是秋冬季的时候,给他那温热的大手摩挲手掌和手臂,再进一步抚摸身体,那种感觉真的好像在炭炉边烤火一样,格外温存安心,除了这人后面还要对自己做那事儿,否则两人这样温柔亲昵,在严寒的冬季里倒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身上一下子就热起来了,不再怕冷,也驱散了寒冷季节那种惯有的凄凉寂寞的感觉。
虽然说两个男人脱光了上身,在床上彼此搂抱着抚摸前胸后背,看着让人多少有些肉麻,然而闭起眼睛来还可以用“兄弟情深坦诚相对”来解释,古人也不是没有过“相见恨晚同榻而眠”的佳话,只不过如果是让那样一条大肉虫钻进人的肠子里去,就无论如何也开脱不了了,莫非是两个知己好友本来安分,结果睡着睡着便“不知不觉”、“鬼使神差”地干了那事儿?这种话拿去骗鬼,鬼都不信。
徐寿辉脑子里这般胡思乱想着,口中与廖永忠一句一搭地说着话儿,此时的廖永忠还是很正常的,和他讲的都是一些外间的新闻,日常生活细节,还有就是谈一谈佛经禅理,这廖永忠不愧是善于安抚的,他去平定两广的时候,处理地方事务很有条理,不会偏颇,而且宽大为怀,当地人感其恩德,甚至为他立了一座祠庙,因此他对着徐寿辉当然也是发挥了这方面的专长,审察情势,半分没有攻击倾向地和他娓娓闲聊,很有耐性地安抚着他,把这眼看就要炸毛的人抚慰得慢慢平静了下来,明显失去了警惕,廖永忠的手就伸到了他那僧袍的系带上。
铺展在地上的僧衣之上躺了一个人,单单一件僧衣还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更加离奇的是那僧衣下方还衬了一件锦袍,这幅场景当真是僧不僧俗不俗,僧俗不分倒也罢了,主要是佛家一向以勤苦简朴为本,一件布僧衣与锦绣的衣袍搅合在一起,实在是失了朴素的本色,倒好像是贪慕富贵了。
廖永忠在一旁脱掉自己的亵衣,挂在树枝上,含笑看着那瘫软在衣裳铺席上的禅师,这法师本来就疲软,给人剥光衣服之后更加彻底成为一条软虫,自己方才将他放到在地上之后,本来并没有压制他,更加没有捆绑,连一句威的话都没有,这人就仿佛给人抽去骨头一般,瘫在那里动弹不得,只知道惊慌地吟,原地辗转着身体,差一点要抽泣起来,这就是一只飞不了的肥鸭子,已经是给煮得烂熟,到如今连嘴都不硬了,盛在那大冰盘只等着给人吃哩。
廖永忠脱净了衣服,躺倒下来搂着徐寿辉,抚摸着他的头脸身上便嘻嘻笑道:“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不是葫芦不是瓢,水中一冲一冒。那个说是鱼肚,这个说是尿脬;二人打赌江边瞧,原来是和尚(弹脑嘣)洗澡。”
徐寿辉登时臊得哀叫了一声,不由得又想到前两天这魔强着自己与他一起在大澡盆里洗混合澡的事情,虽然给他了这么多次,然而自己毕竟还是保留了一些羞耻之心的,平日里给廖永忠扒光了放在床上也就罢了,然而这样子赤条条给丢进澡盆里却是实在难为情,这着实是太荡了。
当时廖永忠一边按着他坐在浴盆里,一边笑着调侃:“不脱光了怎样洗澡?你可真是个高僧,连洗澡都不脱衣服的?”
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