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不耐烦。在双人关系中极为敏感的陈糖本就近乡情怯,在感知到那一抹不耐后更是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现实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视线中的文以安和一旁的主任又说了两句话后,便径直地走了过来。“对不起。但我真的担心你,所以……”陈糖妄图用抢先开口掩盖住心慌,但文以安注视的眼神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样的目光和往常都不同,就像是舞台停拍时把整个摄影棚照得通亮的大灯,将所有细节和机关照得一览无余,造梦的心立刻萎顿,最后的话几乎是嗫嚅着,“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文以安笑了,眉眼温和,接盛着她的话语:“帮我什么?”“就是网上说的那些事。”“什么事?”文以安的反问,言语平和又理所当然,仿佛网路上沸反盈天的讨论是关于另一个同名姓的人。陈糖最讨厌别人打太极,毫无进展的交谈让她急得耳朵都红了:“网上说你老师被处分,连累你也会被封杀……”“陈糖,诽谤是入罪的。”文以安的打断让陈糖愣住了,不仅因为荒唐的回复,更是因为对方彻底冷下来的语气。心底的委屈一下涌了上来,眼眶发热发酸,她猛吸了两口气,平缓后才接着说:“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文以安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回答:“你不明白。”“不明白的事,你说了我就明白了,我怎么不能明白了,你不讲给我听我怎么明白。”陈糖着急得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半天,嗓子迸发着些摩擦的声音,像是低吼,听上去气得不行,但她眼眶红红的,怎么看怎么像生气转圈的小狗。文以安心头被人掐了一下,在刚才久违的生气之后,又感受到了一次久违的心慌,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皱起了眉头,她想伸手安抚陈糖,却顾忌着还站在不远处瞧着自己的同事,硬生生地把动作掐死在掌心。她半天没出声,原本气得不想看她的陈糖沉不住气地抬起头,才发现文以安一直在找自己的眼睛,直到双目相接,才听到对方说:“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不是能不能给你说明白,而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明白。”陈糖很想哭出声来,但她又不想认输或者认错,就那么倔着脾气,咬着牙盯了文以安好一会儿,直到盯得绷不住眼泪了,才甩手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