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除了这几周……你等一下,我记在本子上了。”对方回到屋里,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一本有不少使用痕迹的信笺簿,林乐芒拍下她指着的一串潦草字迹后,邻居踌躇着表示第二天要早起值班,不能一起过去,后续要是有什么消息可以联系。林乐芒扯出一抹笑,轻飘飘地点了头,却连号码也没麻烦要就转身走了。寒夜最终侵蚀了羽绒服和飙升的肾上腺素提供的热量屏障,仅仅套着一层单薄西装裤的小腿胫骨传来冷意特有的刺痛感,面上的口罩则在她的急促呼吸下浸着湿热的水汽。新地址所在的小区看上去破败许多,电线杆上贴着的招租广告标价便宜不少,楼道门的门轴坏了,铁门卸在一旁靠在墙上,洞开的口子黑乎乎的,似乎在邀请夜里潜藏的一切入内。林乐芒踏进门框后,脚步用力踏了两下,楼上的灯亮了,一楼还是一片漆黑。她按照房东给到的详细住址重新敲响房门,可这间屋内同样没有回应。她重复敲击的动作几乎是先前的翻版,手机听筒里的无应答音更是雪上加霜,楼外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野猫的喊叫,尖细起伏的音调叫停了她叩门的手。林乐芒在昏黑的光里再瞧了一眼蓝色的门牌,咬了咬牙,手指按下紧急呼叫,选择了报警。出警来得不算慢,但站在房门外的盘问却尤其缓慢,闪烁的红蓝灯光透过楼道墙的砖砌镂空映在林乐芒的侧脸上,左右几户人家亮起了灯,有人隔着铁栅栏门悄悄望着,最后警察还是半信半疑地联系居委联系房东后叫来了锁匠。林乐芒的脑袋在卸锁的动静里钝钝地痛,她顾不上楼梯栏杆覆着的厚灰,用手紧紧攥着,剥落的铁锈在掌心碎成粉,嵌进肌肤纹理,粗糙的摩擦感提醒着她保持清醒。门锁卸掉后锁舌被轻易地拨回,拍击了无数回的房门终于在眼前洞开,门厅的灯没亮,但所有人都看见一道悬空的狭长影子被内室的灯光投在面前的地上。林乐芒的手一松,后退了两步,发软的双腿失去支撑,跌倒在地,她仰头想要看清,昏暗却迅速吞噬了意识,眼中最后一秒的映像是长方形门洞里被分割成两半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