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法子——不戒严,正好是教小皇子怎么应对各种情况呢。”
就跟草原上的母狼教小狼捕猎一样,在太_安_全的环境里,连变数都不会有,自然也不会起到效果。皇帝杨寄,果然还是有一手的。
罗逾想得更多的却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和圆溜溜的酒窝。转眼又是好几个月没见,好像真的还挺想念她的。若是她也跟着出来狩猎,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她一面——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只是想到或会见杨盼一面,就激动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牵着马进了内城,四处一切如常,集市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南秦的皇帝杨寄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世家大族出身,但是管理国家还是颇有一套经验的。
罗逾顺着雍州城的通衢大道一直走到行宫外头,他非常熟稔,皇帝若出猎,一般是从行宫的侧门出入,一条大道直通向雍州的西城门。于是他便在侧门大道的一家三层高的酒馆里坐下,要了一杯茶,一碟环饼,一碟花生,慢慢品着。
突然,食客们躁动起来,纷纷说着:“嘿,这是陛下又出猎了么?”
罗逾跟着众人起身,凑到窗边去看。果然,宫门那里金鼓声声,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颤动。少顷,看见虎贲营侍卫们围着两匹高头大马,一辆车出来,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人,刀枪剑戟林立于旁。经过小酒馆的大路时,大家都被刀枪上的寒光闪得睁不开眼。
“真威风啊!”大家啧啧赞叹,“咱们大秦的皇帝,到底是马背上出来的,跟前朝那些深宫里的皇帝,就是不一样!”
“可不,出猎的架势,几乎就是在练兵!听我一朋友说,西郊军垒会参与行猎,那气势!别说獐子狍子鹿,就是来一群北边的鲜卑胡人,只怕也吓得筛糠!”
“如今这国威、这边境上的军力、这四海升平的景象,是前朝可以比的么?咱老百姓,能太太平平过日子,简直就是恩德!”
一个懂行的凝望了一会儿说:“不对,今天这架势不是出猎。你看后面的白幡和酒坛,应该是去祭祀。”
有人问:“祭祀谁?”
那懂行的捋了捋胡子,买了个关子正打算说,队伍已经到了他们楼下。先行的侍卫仔细打量着两边的楼上,生恐有人行刺;接着,看见旌旗猎猎,皇帝穿着盔甲,披着绛红色战袍,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大宛马上,一旁矮些的马背上,骑着的是他的次子——临安王杨灿。因为队伍长,皇帝出行又尊严,所以马缰都被勒着,一步步走得缓慢。
罗逾也是认识的。他不敢露脸太多,在人群后的缝隙里往外看。且估量着形势——这种戒备的法子,城中刺杀基本不可能。
“云母车里是广陵公主!”
看着一辆装饰精致的云母车驶过,众人激动地说着——里头尊贵的公主虽然看不到,看看外头尊贵的车子也好啊!
罗逾觉得胸膛被击中了一样,耳边“嗡”地一响,突然头脑发热,伸手拨开两边两个拼命往前挤的男人,自己偏身挤到了窗户边,伸着脖子往下方看。
只能看得见云母车。他连车身上的雕花和垂帷上的流苏都看得一清二楚,镶嵌在车壁上的云母片和垂挂在流苏里的云母片,在这晴朗的春日阳光里熠熠生辉。可惜,烟绿色的纱帘挡着车门,也挡着车窗。里头坐的人又在暗处,连个轮廓都看不清。
但是那一定是她呀!
罗逾已经觉得欢欣,凝视着车窗,妄图看到里面的影子动弹一下,让他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又希望驾车的马能够走得慢一些,让这短短的一段路程,能让他看更多的时间。
被他挤开的两个人不乐意了,用力想挤回去。但是,没练过的和练过的肯定是不一样的。罗逾虽然看起来瘦高瘦高的,但是下盘稳,力气也不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