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撼动。那两个人不由厉声批评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刚刚明明是我们在前面的好吧?年轻人要讲讲规矩的好吧?!……”
罗逾懒得理他们,只顾贪看下头的云母车。
吵吵声有些大了,在街边上巡查的一名虎贲侍卫佐领抬头怒目这间酒肆,用手里的长矛对窗口吵吵的几个人指了指。那两个人的吵嚷瞬间咽回了肚子里,看看罗逾一副油盐不进的呆滞模样,没好气地低声骂:“看!看你妈的大头鬼!以为看两眼就能当驸马了么?!……”
上面的声音传下来,确实听得见。
杨盼本来在车里一直发呆,连金萱儿和可儿给她递蜜饯果子,她都没有兴趣。直到听见嚷嚷声,才皱眉从帘子向外望。
帘子是纱帘,外头看里头、明处看暗处,是看不清楚的;但是里头看外头、暗处看明处,那就是一清二楚了。
酒肆的三楼,雕花的窗棂边,一群长得浊气的普通男人中,有一个一见难忘的影子,熟悉得她两辈子都牢牢记得。
杨盼犹恐自己看错了,回头眨了好几下眼睛。
金萱儿以为她终于看上自己手里的蜜饯,笑着说:“对!这个端午梅九蒸九晒,酸甜可口,吃了还可以消暑生津……”
“别吵!”杨盼觉得眼前明亮亮的,回头又从纱帘子里看那座楼。
看起来不会错,可是怎么敢相信?!
他千辛万苦回到他的故国,她以为他们俩从此以后天各一方,都得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就算悄无声息地了结了——谁料到今日居然在雍州看见了他?!
心有不甘,杨盼到底不是世家大族的女儿,从小读书少,没有被之类束缚着,她干脆挑起窗帘的一角,无遮无挡地又回眸看了一眼。
这次,何止看到了,又何止看清了!
她连罗逾眼睛中突然流露出来的惊喜都捕捉得分分明明!
是他!是他!
那个英俊的儿郎,穿着靛青色的外袍,里头翻着洁白的交领,这样成熟的颜色,偏他镇得住,穿起来显得面如冠玉。
他大概也看见了车窗帘掀起的一角露出了她圆溜溜的眼睛,因此他那张面孔上眉目舒展,唇角带笑,宛若这雍州的春山,巍峨而秀,润泽而利,春风春雨都化在其间了。
杨盼赶紧放下车帘,心“怦怦”地跳。
她不光有些再次相逢的惊喜,也有着心如擂鼓的担忧——上一世,他从故里归来,犹豫迁延了四年,最后做出了杀妻的抉择;这一世,他又从北燕的故里回来了!穿着精洁,神情稳重,他一定又带着上一世的那个命令,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阿干:鲜卑语的哥哥,在南北朝之前,汉语中是没有“哥哥”这个词的,语言学家认为,就是北朝“阿干”转换为“阿哥”,再从“阿哥”转换成现代汉语的“哥哥”。所以民族融合对咱们大中华来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