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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你和父皇对她的毒害’。翊王喃喃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皇上道,‘皇叔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所谓不知者无罪,皇叔大可这么跟渐苏解释。抑或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一辈子,永远不说出去。不过皇叔真的能够心安吗?一个后妃和臣子不所生的孽种……在大沣当着王爷,享受本不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还害死了大沣的贵妃,害得大沣曾经的皇子沦落至此……’

    “翊王眼泪一直往下掉,近乎求饶地说道,‘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小祥子又迈近几步,把毒酒端到翊王面前。奴婢也跟着翊王掉泪,但是奴婢不敢让皇上看见,只得把头紧紧低下去。奴婢心里说,王爷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可没过一会儿,奴婢看见那酒杯摔在地上,空了。翊王慢慢走出大殿,奴婢看见他嘴角在流血。随后,他便从阶梯上,摔倒了下去。”

    *

    宣策殿内,兰崇琰方打开最后一份奏折。太监便来报,兰渐苏求见。兰崇琰复将奏折又合上,他似乎有叹气,但那口气细得像缕轻风掉在地上,不容易叫人听清。他让太监宣兰渐苏进殿。

    兰渐苏没穿官服,头发稍有些凌乱,想来是奔跑过。

    兰崇琰将奏折放在一旁:“兰大人深夜入宫,有什么要事要禀么?”

    兰渐苏沉默,一步步朝兰崇琰走去。尚未临近阶前,皇上身后的带刀侍卫已警觉地半举起佩刀,护在兰崇琰身边。

    兰渐苏一挥袖子,“嗖”地一声,一张人形小纸飞到侍卫额上,侍卫搐了一下,像块木头僵定在原地。飞快地,几乎没看清兰渐苏的动作,侍卫手上的刀已被兰渐苏抽出。

    银光映着烛火乍现,抽刃声落地时,那柄刀的刀尖,已经对准兰崇琰。

    与手上的动作不符,兰渐苏的神态反倒异常平淡。

    兰崇琰默不作声,看了兰渐苏一会儿,忽展唇笑起来:“怎么了?朕赐皇叔毒酒,你很生气吗?”他口气柔和,就如同在说“你的玩具是我拿走的”那样简单。

    兰渐苏未言,刀刃只是向兰崇琰的胸膛得更近。

    “是不是这一刀刺向朕,你就会解恨?”兰崇琰握住刀刃,笑意浅浅,“是的话,你刺过来好了。”

    兰渐苏出声时,嗓子半透着哑:“兰崇琰,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兰崇琰眼皮颤动了下,那抹温和的笑意,飞速退去。他嘴唇抿紧,有一会儿过去,道:“是,朕就是个疯子。朕赐死自己的皇叔,那又怎么样?”深吸一口气,兰崇琰说,“朕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父皇临终前拉着朕的手的时候,其实并未断气,那个时候,是朕,亲手掐断了他的心脉。朕连自己的父皇都可以杀,何况区区一个兰谡。”

    兰渐苏眉头愈皱愈紧,刀尖正在发颤,被什么情绪给影响地颤动。

    兰崇琰道:“父皇是屠你全族的仇人,兰谡是杀你养母的仇人。还有田冯,田冯也害过你。渐苏,朕替你杀了这么多仇人,你该感谢朕。”

    兰渐苏冷笑出了声。

    他这一刻,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天机室里的秘密,想起淑蕙妃,想起玉清笙,想起他的长兄烈煦。想起为了他,特意回到京城这个大刑场的翊王。

    每一个人都是那样好,每一个人下场都是那样惨。

    冷笑过后,兰渐苏面容苦起来。他好似是在对兰崇琰说的,又似乎是带着原主的心境在自言自语:“我国破家亡,亲眼看着至亲死去而无能为力,甚至在他生时都未能与他相认。即便我前世真做了什么错事,这些报应都还不够吗?老天到底为什么还要让我遇上你?”

    兰崇琰面容凄苦,仿佛眼下比兰渐苏还要难过:“渐苏,你想恨我吗?那你恨我好了,既然我们不能回到从前,那你就这样恨我好了。你怎么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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