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装作被吵醒。可是回过头看见那人正脸的时候,还是有被惊艳到。
后来攀谈之下,又见那人特别。特别的冷心冷面,但第一反应,却并非是觉得这人不可交。反而是想去探究他究竟为何会这般。
却没想到,那人竟就是天被娘挂在嘴边用来训他的新科状元。今天还送上门来了。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缘分,陆梵安又怎会愿意放过呢。自然要去堵一堵。
……
容市隐从陆坤府里出来,打发走了侍从。独自漫步在街上,一直在思索陆坤与梁孝先二人关系。
梁陆两家原是姻亲,就算梁氏亡故,关系比不得从前,却也不至于此。他们同朝为官,应该也是要讲几分情面的。但如今看梁孝先架势,恐怕二人早已撕破脸了。何故能闹到如此呢?除非……
容市隐被自己的想法惊道。除非,梁氏的死亡并非是由于疾病,而是人为。
可若如此,那陆家长子的意外亡故呢?虎毒不食子。而且据陆坤对陆梵安的宠溺来看,更是绝对不可能加害自己的孩子。
若说后宅争斗,那蒋眉雪是京师出了名的贤惠夫人。而且他也确实听那人说过,他当年科考时,因被陷害流落街头、险些亡故,正是当时尚未出阁的蒋眉雪救的他。若真是那般良善的一个人,又怎会?
疑团种种,纵使容市隐一个心能做九个用,可他又如何猜得透人心。况且是与他时隔几十年,未曾亲历的旧事。
尚未入深渊,已见深渊寒。这诡谲的官场,未来每一步,恐都是步步维艰。
容市隐低头苦笑,可脸上却尽是悲凉。
正思虑间,忽然,一个风风火火的白色身影撞到了容市隐身上。本能使然,容市隐伸手接住了那团庞大的白色。却不想,竟被一股蛮力撞得站立不住。
抱着那团白色一同滚倒在了街上,容市隐方才看清,自己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因被对方压着动弹不得,他就着躺倒的姿势嘲讽道:“我原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原来竟不是东西。”
陆梵安趴在容市隐身上,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挣扎着半直起身子,可待看清对方的脸后,欣喜道:“美人……哦,不,容大人。”
陆梵安看着容市隐又要变脸,忙识趣的换了称呼。
容市隐见陆梵安大有就着这个姿势叙旧之意,冷飕飕的开口道:“陆公子就打算要一直这么趴在在下身上聊天吗?”
经容市隐一提醒,陆梵安也发现了二人的姿势并不甚雅观。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四肢并用的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起身时为借力,一手摁在了容市隐肋骨处。
容市隐闷哼一声,脸上略有痛苦之色。
陆梵安见状,忙将容市隐搀起来,有些愧疚道:“容大人,你没事儿吧?”
容市隐很想翻个白眼,这人可真真儿的是个祸害。但为何偏就可着他一人祸祸。
碍于二人已互知身份,容市隐强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礼貌而疏离道:“暂时还不会驾鹤西去。但若不遇着公子,在下定能活得更久些。”
陆梵安也听出了容市隐语气中的不善,但自知理亏。走到容市隐面前赔笑道:“今日是我鲁莽了。”
见容市隐不语,知他又要准备告辞,陆梵安好不容易逮住他,怎么可能让他再这般溜了。
只能小人作风的翻旧账,道:“那日容大人将我从树上晃下来,我这屁股近日里是天天疼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落下了残疾。”
容市隐见面前的人耍起了无赖,心里好笑,竟也配合了起来,道:“陆公子不提这一茬儿,下官还忘了。自那日吃了泻药,我这也是日日腹痛难忍,也不知可是那药的缘故。”
陆梵安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