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市隐还有这一手,一时之间被梗在了那里。
容市隐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愿再理他。
陆梵安只得败下阵来,无奈的认输道:“容大人,我错了。我只是想同你交个朋友,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这般跟防贼一样的将我拒的老远行不行?”
容市隐不再言语,盯着陆梵安上下打量。
陆梵安生的清俊,又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人物,谦谦君子、矜贵非凡。许是因被护着从未见过世俗脏污,那一双眼,干净的似从未染过凡尘。
容市隐尚是孩童时,便已见遍了世间丑恶。在人性最凉薄的一面里学会了阴谋谎言,也在生死疾苦中练就了同他们一样的冷漠凉薄。他学会的,只是生存与活着。
可世上竟真有人,能如此澄澈通透。
只是,这般赤忱风流的的人,竟说要同他做朋友。
容市隐好笑的摇摇头,不置可否道:“陆公子,养在笼里的的金丝雀就好好待在笼里。探头探脑的往出跑,可小心被笼外的狐狸叼了去。”
最后一句话,容市隐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陆梵安的耳边轻轻的道。像是情人之间亲密的低语呢喃一样。
陆梵安被耳边的热气烫红了脸,偏了偏头躲开那压迫感。虽知容市隐在讥讽自己,可却并不恼。反而被激起了几分不服输的心思。
就像在街上告诫了稚子莫要去逗弄街边恶犬,而他却因这告诫对那恶犬上了心。此后日日路过时,皆要逗弄一番。
容市隐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既知他与自己绝非同路人,又何必再纠缠下去。
就且,当做与小儿逗趣了。
……
第二日下朝后,陆坤邀容市隐一同用早膳。正好再同他讲讲那尊赤羽鹰像的来历。此番安排,正中容市隐下怀,自是应承。
早膳后,陆坤带容市隐到自己书房。还未到门口,已有下人来报,说是陆梵安一早就在书房候着了。
陆坤满脸惊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道:“那小子,平日里最不愿来我书房。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今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话虽是抱怨,可脸上的笑意里,却难得的现出些真实。
“爹,您回来了。”刚一进书房,陆梵安便咋咋呼呼的迎了上来,有几分吞吞吐吐道,“我今日想去见见秦名,您,能不能给我份儿手谕?”
“我说了多少回了,其他的事随你胡闹。但此事,不行。”陆坤微微严肃了神情,又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堂堂左相公子,成天同杀人犯搅和在一起,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