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弄糊涂了。
好起来的时候,命都能为你豁出去,别扭起来的时候,一句人话都说不出口。
他向来不是能藏心事的性格,更不耐烦与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机锋。按理说余沙这样,他很该也冷言讽刺几句,索性真回屋睡觉去算了,还管他作甚。
可是他看着余沙,生气倒是生气,却又不想真一概抛下不管了。
他伸手再次拽住余沙的手,这回余沙有了防备,手一挣,另一手接力推了一把就脱了出去。
关澜也不急,继续上手抓人。两个人就在后院里缠斗了起来。
余沙身法不如关澜,总能被他抓住。却好在身子骨柔韧,又是惯会借力打力的,又熟悉地形,在这小小的后院里也打的有来有回。
两人过了数十招,终究还是关澜体力好,生生把余沙给熬累了,出了个差错,整个人锁着手腕掼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沙,赢了还要说教:“都说你下盘不稳,耐力不够。若是基础功再扎实些还能再多打几回合。”
余沙跟他打半天,汗出了半身,输了还要听人数落,当即就不爽起来,屈腿就想去瞪关澜的肚子。
关澜看他神色微变就知道这人打什么主意。直接跨着人压上去,给人关节都压实了,再不能动弹。
余沙被他压得生疼,骂:“你有病啊?!”
“还不是你要蹬我。”关澜面无表情地指出他心怀不轨:“怎么样,现在打一架,高兴了?”
余沙心说高兴个屁?!换作是你被人锁着压地上试试?!面上却只是偏过头去,不看他开口:“行行行,我高兴了,你放开。”
关澜瞧他神色也知道说的不是真心话,这下真有种走到死胡同里的感觉了。不敢轻易放人,于是说:“那你要是消气了,就跟我说你哪里不痛快。”
余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哪里都痛快!就是你们是客人,多备了些吃的。我妹子又不爱见生人,我自去陪她吃饭怎么了?”
关澜直接说:“那叶绾绾说牡丹书院的事,你心里也没有不痛快?”
余沙被哽住了一秒,马上又装腔作势起来,开口:“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说的是余少淼。不该是你不痛快吗?”
就那么一秒的时间,关澜看在眼里却也够了。他思忖几秒,忽然对别的事感兴趣起来。
关澜的手往余沙的脸上摸了过去,摸得余沙都麻了,饶是还在吵架,都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你摸什么呢?”
关澜不说话,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处皮肤有奇怪的翘边,他手顿了一瞬,毫不犹豫地扯了一下。
余沙没想到他会下手的那么果决,吃了一惊,被掀了个正着。他那层面皮虽然用了特殊的技法,但是一来带的时日久了,二来他又刚刚洗过,结果正正好好地被关澜撕了下来。
余沙被撕得生疼,正咬牙切齿呢,就看到关澜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的脸。
余沙生生被他那目光看得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关澜继续瞧了会,把余沙已经瞧的快炸毛了,才总结陈词似的开口。
“你长得还挺可爱的。”
余沙:“…………”
余沙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
是的,对一个男人,最为绝杀的词汇,不外乎说他可爱。
关澜这回没再使力制住余沙,他随着余沙的动作,直接松开了手。
余沙陡然获得自由,还有些奇怪,慢了一拍才跟着坐起身来。
他抬眼看关澜,脸上的红不知是羞的气的还是刚才被关澜撕的。他就那么盯着,见他没再过来,就爬起来,也不说什么。径直往旬二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