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情义并没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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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沉巷当中,关澜看着余望陵挑衅的嘴脸,非常烦躁。
他并不知道余沙此时此刻在金盏阁中出了什么事,他只是看着余望陵这副样子觉得此人十分欠打。
就好像他算尽了,算透了,看破这世间悲悯不过是一场幻梦,好似那人的善心不过是自欺欺人,活该让人好好嘲弄一番。
他是觉得余沙这连番的举动让自己很不爽,但并非这样的理由,也不觉得余沙这样想到底有什么地方可笑。
最多就是行动上实在是太让人生气,几次三番的,好听点是孤勇,难听点就是逞强。
可是这些,不必说给眼前这人听。
于是关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上去踹了一脚。
司恩:“……”
余望陵也没想到这人实在是野蛮得过分。一没留神被他踹倒在地,头磕了一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关澜看到他晕了,心里这才舒坦些。
他四周看看,这附近都是搬东西救火的人,这么会儿功夫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是得感谢天下飘着的细雨。
他看了看情势,想了下,把陆画暂且放了一下,上前找了个老乡搭了两句话,借了个他们运送蔬菜用的牛车。
司恩在一旁看了半天,开口:“…………世子这是?”
关澜把牛车推过来,把余望陵和陆画都搬上车,开口:“我一个人不好搬,得带他们回客栈。”他抬眼看看司恩,又问:“你要一起去吗?应该顺路。”
司恩:“…………”
她看看牛车,看看陆画,看看余望陵,又看看关澜。
她不是很想去,但是她也很怕万一半路牛车翻了,这位世子会怎么处理。
还是跟着去吧。
司恩想到这里,开口:“……那就麻烦世子了。”
关澜略一点头,拉她上了牛车。
待司恩坐定,关澜着牛车往凭春坊的巷子赶。
这会儿余望陵已经晕了过去没法再说话,关澜本来觉得应该就好过很多,却没成想,他们离开平恩坊的巷口时,忽然一阵心悸传来。长腿老]啊姨整理
怎么了?
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犹疑,扭头往平恩坊看。
沉巷还飘着火烧完之后的烟,因这火势,平恩坊早晨热闹非凡,全是被这火势累及上街的人。就是那些没被带累的,也遣了家人仆役上街查问。
远处的金盏阁,晨光中一片安宁,听说余沙去那里面杀人了。
他会出事吗?不会吧。
他那么熟悉金盏阁的地形,武功虽说下盘弱了些,但是身法轻功也是一绝。他和他打过几架,还是知道他武艺如何的。
关澜鲜少有这种说不清到底在惧怕什么的情况,他这人性格就如此,从不多思,只信眼前看到的东西。所以他有些搞不清楚,眼前他这般没来由的忧虑,到底是为什么。
“世子?”他久久不动,司恩在一旁问了他一句。
关澜转过头,定了定神。
“没事,先走吧。”
第七十六章
牛车慢悠悠地赶入云柳巷的时候,天已大亮。
客栈前,旬二照例在门口等着,看见远远驶来的牛车,只说是他们回来了。一离近,才发现了司恩和关澜。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话还未说半句,眼泪就涌了上来。
关澜本来以为这看上去孱弱又有些爱娇的女孩子,见着这么大的变故应该会崩溃地嚎啕大哭,偏偏旬二没有。一双眼噙满了泪,呆在原地半晌,才伸手去捞陆画的身体。
她是想把她抱下来,她手臂力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