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在旁边看着,这才意识到关澜武学之精。往日不是以一敌多就是在逃跑。只知道他轻功身法时间罕见,却不知原来剑法也这样好。
他看愣了一瞬,眼角忽然扫到刚才宋福顺击破的楼顶。瓦片被击碎,就那样摊在上面。
余沙看着那瓦片,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另一边,宋福顺还在和关澜缠斗。越打,宋福顺心中越是心惊,初交手的时候,他虽然看出这人使用的剑法是逢香山庄的。可是越打,他便越是发现,眼前这人的武功路数似乎并未有什么固定的路数派别,早已和这人的动作融为一体,但凡是用得上的他就用,其中还有不少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招子,竟然难缠地很。
宋福顺本来仗着自己内力雄厚,没把收拾这么个小辈放在眼里。可是自己这千钧的掌力居然打不着地方,统统被关澜躲了过去。反而不多利用攻击限制他的行动,诸多掣肘。渐渐地,竟然打出些火气。
他也是久居漓江,不常与人动武了,被这么一激,难免手脚急了些,掌风更厉。
就这么个当口,宋福顺正与关澜打得难解难分,宋福顺神色一凛,觉得耳后竟有劲风袭来。他退身避过,堪堪受了关澜一剑。当时是,一块碎瓦片正巧从他眼前掠过。如果刚才他没有避开,这瓦便瞄着他的太阳穴刺过去了。
下手之狠,准头之精,不做旁人想。
宋福顺登时大怒起来,额上青筋暴起,身上气风炸开,仿佛身形都暴涨了几分。
关澜借着块瓦片的助攻退到余沙身边。余沙手里正攥着一摞瓦片,正预备朝那宋福顺再丢几颗。关澜却拦了他,低声开口:“拖住便好,我们快撤。”
他声音小,余沙愣了一瞬,反手就去摸关澜的衣服。
那身衣服全潮了,手一摸,一手的血,只是因为衣服原来颜色就深才没有显出来。
余沙登时眼睛都红了,不再多言,护着关澜就迅速往金盏阁一处外墙撤去。
另一边,宋福顺也同样血红着眼追了过来,他此刻身形暴涨,不知是不是运转经脉致使全身充血的原因,致使双目骇人,一双掌带着内力就袭向二人。他动了真火,这回的掌力不像是上回那样逗猫似的只蓄在一处,带着劲风而来,颇有排山倒海的架势,竟是避无可避。
余沙见那掌风将至,正要同上次那样,如法炮制,去帮关澜挡下这一击。关澜却仗着身法比他好,变换了几处步子,先余沙一步挡在了他后面,又用手拦住这人的腰,把他死死抱在怀里。
这些变化都在须臾当中,几乎是余沙刚觉得后背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宋福顺的掌风就到了。他只感受到后面的人一阵巨震,关澜一口血就直接吐在了他耳边。
那血落在余沙的肩头上,血腥气扑面而来,余沙那一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烫伤了,懊恼和自责像是黑色的藤蔓,迅速席卷他的胸口,顺着四肢攀爬到了全身,登时竟然僵住了,动也不能动。
关澜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发僵,那口血吐完,下巴轻轻地往下一磕,气若游丝地说了下一句话:“……说你下盘不稳,步法比我慢了吧。”
这句话不知是说中自己哪了,余沙只觉得血气翻涌,连眼泪也一起被了出来。他咬紧牙,扣住关澜抱着自己的手,手里攥紧了那枚关澜折给他的箭头,扛着关澜微微侧身,朝着宋福顺就掷了出去。
宋福顺自恃内力充盈全身,毫不把这枚箭头放在眼里,直接施展起轻功,就要在关澜身上再补一掌。
可那箭头并不是冲着他身体而去的,那枚箭头刺过了他头上发髻装饰用的一枚玉环,劲力不散,竟然带着宋福头朝后仰,往后退了几步。
等那劲力消散,宋福顺立即稳住身体要往前继续追击,却忽见金盏阁固定桅杆的绳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