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在汎阳剿匪的翟谡将军……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菱云夫人确实是惊怒非常,一段话说到后面已然是怒音,声音都尖刻了起来。
项飞白确实是常年打工养出来的好脾气,表情变都没变,慢慢说:“夫人何必着恼,此间因由种种,日后自然会说与夫人知晓,更何况……”
项飞白顿了一下,又说:“若是定州能赢,对夫人来说,不也是天大的好事情吗?”
这句话问着了菱云夫人,她闭上了嘴,紧抿住唇,看向项飞白的眼神也逐渐不善起来。
“金盏阁想取李王府而代之吗?”菱云夫人问。
项飞白笑笑:“这样的事,我如何能答呢?夫人也不必担忧。一应事情,早有安排。夫人自然也有夫人的位置,现在,还是请先回府吧。”
菱云夫人嘴角一撇,露出个假笑出来。
她依旧高昂着自己的头颅,维持着李王府郡主的尊严,即使这尊严即将沦为笑谈。
她拂袖离开了。
此时此刻,凭春坊中,叶绾绾一行人终于还是乘着铁甲军大部队进城前进了凭春坊。
人多招摇,叶绾绾只得先让众人分散开来,只带了一个人回客栈。
客栈里,司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旬二一个人在后院陪着陆画的尸身,沐窈也不在,说是去置办丧事一应需要的东西了。
叶绾绾回来是为了找关澜的,上上下下找了一遍,都不见人,实在没办法,只好去后院问了旬二。
旬二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双方说了好一阵旬二才知道叶绾绾在问什么,回:“他好像去找我哥去了。”
“那你哥是去干嘛了?多久回来?”叶绾绾急着找到关澜好出城,便连声问她。
旬二被问懵了,她其实也不知道她哥去干啥了。不对,他哥不是和关澜一起出的门吗?怎么分开回来的,一个又要找另一个。
她被问得紧张起来,追问叶绾绾是不是绕岚坪上出事了。叶绾绾也心烦,看到旬二这里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也没耐心跟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倒是那个一直在客栈陪着旬二的侍卫有些看不过去旬二着急的样子,又低声问了两句。
叶绾绾狐疑地看着他,开口:“你小子没毛病吧,你和这姑娘呆一晚上还待出情谊来了?”
那侍卫忙摆手撇清关系,解释:“郡主说的哪里话,只是听过旬二姑娘琵琶,不忍心她为这个事着恼。”
叶绾绾最烦这些什么风月的事,听了半句就烦躁地让那个侍卫闭嘴,想了想,又开口问旬二:“这样妹子,你哥在漓江城里还有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你说给我听听。”
余沙在漓江城中落脚的地方,自然不会只有云柳巷的这一处客栈。
子禄坊的一处贫民街道上,几个要饭的小叫花子蹲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最近天气还是冷,这里的孩子衣服薄,伤风感冒的人很多。有一个鼻涕都快流到下巴上了,他随手揩了蹭在一处木头上,继续街边蹲着。
此时离铁甲军进城,已经过了三四天了。
那日,铁甲军从东门进了城,绕岚坪上的事也逐渐传开了。
说是北境的关家不知为何在余少淼灵前暴起,杀了不少人。幸而铁甲军在附近驻扎,才阻止了这场暴动。
暴乱平息后,铁甲军的兵力先布防在了锦屏山山脚上,也帮着平恩坊的居民灭了火。再慢慢收拾了绕岚坪上的尸体,听说是死了不少人。这些事干完了,才一个个坊市地搜查过去,说是要查绕岚坪上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