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恩没有看到。她被带下去之后,直接被关了起来。
关她的地方在金盏阁的私牢里,司恩原本还以为多少得受点刑,也不知为何,一连等了数日,还是没有人搭理她,除了三餐按时送来,其余时间,似乎都把她当成个死人。
这倒让她颇觉得有些没趣儿,赴死的决心有了,找死的事也办了,赶着去投胎的狠话更是说了。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死,反倒没人搭理她。
等到又有人来找她,已经又过去了一些日子。
那人穿着金盏阁的弟子服,来开牢门请她出去。司恩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也没看明白这人是不是要送她去见阎王的。行动上倒没耽搁,跟着他就出去了。
他们穿过金盏阁道路曲折的私牢,走上了去往外面的台阶。
在阴暗的地下待了数天,晃眼一见外面的天光,司恩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等她适应这光线,再往外看时,看到的却不是刑场,而是一个带着包袱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也穿着金盏阁侍女的衣服,发髻有些乱了,眼神有些惊惶不安,就站在那看着她。
这时引她出金盏阁的弟子动了,他行了个礼,领着司恩和那女孩子走到了一处金盏阁的偏门。
司恩这才如梦初醒,开口问:“你是要放我们走?你是谁的人?”
那弟子显然是被吩咐过的,饶是司恩一再的纠缠追问,也半个字不说,只给她们开了侧门,意思是让她们快走。
司恩还没弄明白这情况,还想再问什么,旁边一直跟着走的那侍女却上前拽了她胳膊,沉默地把她拉出了偏门。
司恩此时身上虚,没扛住她拉,等她们人一离开金盏阁。那送她们出来的弟子就立刻把门又关上了。
司恩被这一连串的变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脑子里疯狂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厢还没想明白,就看眼前那个强拉她出来的女孩子,一脸煞白地站在那,忽然就开始掉眼泪。
这眼泪把司恩打了一个激灵,她想起被抓进来之前余沙和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带着一分不可思议,对着那姑娘问话:“……你是绿江?”
绿江听了她这话,哭得更凶了。
这就是了。
司恩想,马上又开始头疼起来,心里很难不骂余沙一句脏话,觉得这人算来算去一套又一套的,感觉跟耍着人玩没什么两样。
她这愤懑还没浮现到面皮上,又被眼前绿江的眼泪击碎了。想了想,明知又是余沙的算计,却实在不忍心不入套。
“你主子让我给你的。”司恩从怀里拿出那个她一直放在身上的锦囊,递给绿江。
她给了这个之后没急着离开。这代表着生的锦囊,虽然她没有拆开它的兴趣,却也很好奇,里面放着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