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余沙的关澜:“关世子,近日可好啊?”
关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是把余沙抱得更紧了。
宋福顺此时心情好得不得了,他之前在金盏阁让这两人在手指缝里溜了,没想到今日倒是自己送上门来。当时余望陵忽然要更改余沙的看守计划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报私仇,没曾想,倒是真有效用。
他心思一好,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仔细瞧了瞧关澜身上那副歌姬的打扮,嗤笑道:“虽然望陵之前说过,只要把余少淼下药丢在这里,那么不管你如何来,从哪来,一概只当你来的了。只要守住这处船舱,必然能捉个瓮中鳖。不过话虽这么说……看关世子如今的打扮,倒还是有些有辱门楣啊。”
关澜看着他不说话,全身暗暗蓄着力,只等一个机会就要跑。余沙被他抱着,虽然脑袋还昏着不大好使,但看此情此景,也明白了过来。必然是关澜折返的消息早早就被金盏阁知道了。所以余望陵才会给自己下药,又塞到这个地方。
不光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方便捉人。
这船舱四处狭窄,外面又是河道,等船一开,外面江水湍急,只要下不了船,自然是跑不掉的。
余沙心里焦急,暗暗地用手指去扣自己掌心的刀伤,想用疼痛刺激脑袋清明一些。
他这举动被抱着他的关澜瞧个正着。眼前这一堆的追兵他连个表情都欠奉,看了余沙这动作一下子眉毛就皱紧了,张口又是教训:“别动。”
余沙当着众人被他警告性地抱了下,搞得脸上都臊起来,哑着声音骂:“你看看场合!”
他们这点小互动自然也落到了宋福顺眼里,他也觉得好笑。开口:“怎么?二位就算有断袖之癖也收敛些,等到牢里,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述衷肠。”
关澜把他这番讽刺全当放屁,这么会儿的功夫,他大概已经把周围的人手分布都记下了。
确实是有备而来,直接动手,对方靠人数都能把他和余沙困的死死的。
怪不得那老阉货有心情啰嗦这半天,看来是全把他们当笼子里的鸟了。
关澜反思了半秒,刚才和余沙赌着气,没仔细感受外面的气息就闯出来了,确实是有一些莽撞。
不过因为余沙这种性格,他被气成这样也是难免的,所以这个事他虽然有错,但是属于是情有可原的。
把自己开解好了的关澜瞬间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了十分的坦然。
这不丢人,这都是策略。
余沙离他最近,立刻敏感地感受到关澜的身体动了,看气势是要硬闯,顿时吓得噤声。关澜对面的宋福顺虽然说了半晌的话,看似胸有成竹,实在也是防备着的,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他身侧的弟子当即错步上前,严阵以待,预备着关澜暴起进攻。
说起来,这些阵型变化也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关澜已经欺身向前,他手上抱着人,一时弟子看不出来他会从哪进攻,而下一刻,血线翻飞。那弟子还在怔愣着,等能感到脖颈的那处剧痛,喉管已经被割破了。
一交手就立刻见了血,众人神色届时一凛,正预备着继续反击,却见关澜直接踩中那丢了性命的弟子的胸膛,借着力,瞬息之间,重新躲回了他刚出来的那间小房间,侧身直接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下一秒屋内响起几声巨响,一听就知道是踢了什么重物到门口堵门。
这一切不过变化在转眼间,宋福顺先是愣住,即刻便大怒起来,脸上全是被关澜耍了的怒火。
他就是故意的,装作要攻击的样子,其实目的就是退他们的阵型,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够他逃进船舱了。
可他刚才却以为关澜是真的要攻击,甚至退了一步,让那些弟子先上来挡剑。
被耍弄的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