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色厉内荏地说些狠话,就能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余沙忽然连门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动向也没心思去管,没头没尾地问了个问题。
“我做错了吗?”
他没看关澜,是对着对面的柜子说的。
这里只有两个人,他理所当然是在问关澜,可是话一说出口,他又觉得似乎是在问自己。
他是大错特错,才会算尽心血,却所有人都不领情吧。
从陆画,到关澜,都是一个样。
余沙忽然觉得没趣极了,他那些日子里和余望陵斗来都去,利用紫河车,利用谢景榕,彻底背叛金盏阁,说不清到底牵连了多少人命,落这么一个不领情。
他图什么呢。
人的念头一旦往阴暗里生,就再难拉回来了。
余沙自嘲了一会儿,笑了自己一声。
他把这些都抛到了后面,撑了下地面准备站起来,再好好想怎么把关澜送出去。
他不领情就不领吧,他要是只图他领情,也早就不用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他踉跄了一步,走到关澜身后,正准备和关澜商议怎么逃出去,关澜此刻背对着他,却开口了。
“我不觉得你做错事。”关澜背对着余沙开口。
冷不防听了句软话,余沙都仿佛觉得有些新鲜。可听了这句也不觉得到底有什么,他多少还是知道关澜这个人的,虽然嘴上说他的时候都直说鲁莽冲动,可的的确确是个最讲情义的人。
“我知道。”余沙淡淡地把话接上:“你,那日在客栈,已经同我说过了。”
余沙想起那夜在关澜面前失声痛哭,讲牡丹书院过往和盘托出的往事,总觉得已经过去许久了。为这些人博一个公道,的确不能算是一件错事。
但是那又如何呢,一件对的事,却办错了。
余沙语气里还带着自嘲:“只是如今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确实是我不自量力吧。”
关澜听了这话,默了一瞬,直接转过身来,直视着余沙。
余沙猝不及防地被关澜一双眼看进去,一时被看得紧张起来,手都攥紧了。
“怎么才算不自量力?”关澜看着他的眼睛问:“凡事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是什么结果。”
余沙:“可如今的结果,不就是不自量力吗?”
关澜看他看得更深:“我不觉得。”
他说完这句话就又背过头,重新警戒着门外的情况。
余沙被这句话说的都有些哭笑不得,只当是关澜看他实在太惨,所以说句好话来安慰他罢了。
他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盘旋多久,背对着他,关澜的下句话就到了。
“我没觉得你不自量力,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够强吧。”
余沙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关澜会有这句话。
凭良心讲,虽然内力还不及那些上了年纪的武人,只谈力量和敏捷,还有反应速度,关澜绝对都是当世难得的天才了。都这样了,还要说自己不够强,那属实不让别人活了。余沙顿感一阵无语,说:“你这样的武功,你哪里弱?”
“是吗?”关澜没回头,依旧背对着他:“那为什么,几次三番的。你都不肯相信我呢?”
余沙顿时觉得冤枉,张口就反驳:“我没有!那是……”
“是什么?”关澜终于肯回头看他,眼里亮着一点光:“余沙,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不觉得你不自量力,也不觉得你不信我,非要一个人逞强硬撑是多大的错事。”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都敢孤身去冒天之不韪了,何妨再多些魄力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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