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数尤善变

样子。生得粉白玉面,眼形狭长,带着一股邪气和轻浮风。宁诸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俩一个类型。”

    放屁。

    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场上最丑的一个。她来做什么?若仅仅只是想凑个热闹,以侍婢的身份请求来做事便好,为何要大费周章要一张正式的请帖。那封信宁诸拿给我看过,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意外留下很深印象的是,字与人不同,很漂亮。

    左手边坐一位雍容华贵的大人,晋府的宴席上见过一面,韩浣。

    他端起酒杯向我致意,我也举杯回敬,而后他一饮而尽,我小嘬了一口放回案上。

    上次见面不过交谈了几句,并未深入了解。今日一见才意识到,这位韩大人,富贵程度可见一斑。在这群雄集聚的华宴上,他的衣着打扮依旧耀眼得令人眩目,若不是爱慕虚荣粉饰涂装,就是真的富可敌国。

    “翡玉公子。”他先开口道:“上次韩某未来得及与公子结识,遗憾得紧。”

    “小生未能与大人结识才是此生之憾,大人位高权重,是我等哪能随意仰止的?”

    “初次见面,也没带什么贵重礼物。”他从手上取下一个珠玉镶嵌宝石点缀的戒指,放到桌子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和田玉翡翠雕玛瑙,以我拙劣的眼光都看出血鹰眼,价值一座府邸。说不出话来。

    “这……韩大人,实属不敬,在下不敢收。”

    “一个破戒指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破……戒指?

    “不敢是为赵大人不敢,若不小心……”

    “公子怕他发现不成?”

    “这倒不是。覃某因为为夫人治病居于赵大人门下,医者为仁自当清欲寡淡,奉公廉洁。若别人看到赵大人门下的客人带如此名贵的饰物,恐怕招人非议,有损赵大人名声。”

    “你倒是谨慎,是韩某考虑不周。”

    收回戒指带上,又道:“既然公子如此不同流俗,高风亮节,韩某有一事相求,也就直言不讳了。”

    果真是有事,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能一直带在手上的,不是意义非凡就是价值连城。

    “大人请讲。”

    “这里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到了宁府庭院,我微微屈身打揖道:“韩大人但说无妨。”

    “有一味药,据说有将死之人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天下炼此法者已失传。韩某将幸,无意间得此炼药之秘法,但无论如何都不得其旨。炼出来的药始终没有效果。”

    “你怎么知道没有效果……你在试药?用什么?家兔?家犬?还是……”

    “都是一些不久就要被处以极刑的死刑犯罢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彻骨的寒意,在这三伏天里。

    活人试药,也是绝了。那被试者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死去?活下来多半也是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韩大人想让覃某做什么?炼药一事恕我直言万万不可,若天下有此药也是邪术,覃某不会做,赵大人也不会同意。”

    “我能给得起的酬劳是赵大人的十倍百倍,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底丰厚不是吗,覃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在下绝不答应此事,望大人恕罪。”忽然雷声大作,劈了几道闪电下来,我看了一眼,“要下雨了,若韩大人没有别的事,该回了。酒宴正酣,不宜错过。”

    韩浣看着不知何方有些怅然,眸深似海:“嗯,你先走,我稍后便回。”

    走到一半,他依然背对着我负手而立,我回头笑道:“通常这种药,都需要一味极强极烈的药引,而且异常稀少难得,有时遍寻天下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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